這個訊息傳出去,簡直驚天動地——
首先,有心悅之人,這並不可怕——哪個少年郎不為紅顏狂。
但是落到銀七公子身上,就變得十分可怕了——因為他心悅的那位藍顏,似乎不怎麼心悅他。
先不提銀七公子過去放出去的豪言——
倘若他有朝一日有了心愛人,那必然是與所愛之人日日歡好,軟被裡翻紅浪;白日宣淫淫個夠本,巫山雲雨都浪沒了水……
單就西淮對他的態度來講,就十分令人憂愁——
表面看來,這位小倌對少將軍十分馴從柔順,但是實際上,銀少將軍感覺人家根本不願意搭理他。
閒暇時連看空氣發呆都不願意看他。
這叫銀七公子十分受挫,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這不就是擺譜嗎?」
一人說道:「這肯定是擺譜!這種手段我在留情苑見得多了!表面上不理了你,其實不過為了抬身價罷了!」
銀止川簡直一人遇挫,四方狐朋狗友們就都來獻損招。
廳堂內,從前和他一起廝混過的公子哥兒們都聚在一處,一邊嗑瓜子兒,一七嘴八舌地討論。
他們到來後,先是對銀止川竟然有心悅的人了表示震驚——
當時看著銀止川從赴雲樓把西淮帶走的時候,他們萬萬沒想到銀止川會真的栽在這個小倌身上。
而銀止川也沒想過隱瞞,在他看來,把西淮睡成自己的人是一件挺愉悅的事。
既然愉悅,就要說出去顯擺顯擺。
「他怎麼對銀哥兒冷淡?」
熱心的星野之都紈絝們,在聽聞銀止川的困惱後,紛紛問道:「我們銀哥兒這麼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上赴雲樓嫖人家都要倒貼錢的,怎麼受冷遇了!」
銀止川坐在最中間,銀靴踩在椅腿木欄上,思慮怎麼說比較好。
「他不讓你碰他麼?」
見銀止川半晌不說話,一名紈絝插嘴問。
「沒有。」
銀止川胳膊肘抵著膝蓋,手背撐著下頜,作沉思狀。聞言微微抬起頭,道:「親倒是隨便親。」
「哦。」
那人一副參謀的模樣,煞有其事點點頭:「那摸呢?」
「摸……應該也是可以隨便摸。」
「那怎麼對你冷淡啊!」
朋友們拍腿!「這就很好了啊!」
「親親摸摸的算什麼!」
見他們那一副沒出息的樣,銀止川不耐煩道:「老子缺的是親兩口摸一把的人嗎?!老子缺的是靈魂的共鳴!」
「哦……」
被吼了一通的公子哥兒們撓撓脖子,不著邊際猜道:「那他也許是欲拒還迎?」
「就是欲拒還迎吧。」
另一人道:「我覺著有時候姑娘說『不』,其實就是『好』的意思。」
「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倒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其他的緣故——」
「你們平常不都是煙柳巷子的常客麼?」
見朋友們都這樣不成器,商討半天,拿不出一點可建設性的意見,銀止川恨道:「就一點都猜不出一個小倌心裡在想什麼麼?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不是……」
面面相覷中,秦歌慢慢開口,十分吞吐道:「銀哥兒皮囊這麼好,沒什麼可挑剔的啊。想不到西淮公子有哪裡不滿意。」
「銀哥兒要聽有用的話?」
趙雲升則清清嗓,說道:「諸位,那我得摸著良心說一句實話:其實,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人不喜歡銀哥兒。因為像銀哥兒這樣的身量,我要是投胎成個姑娘,我都情願嫁——」
「靚不靚倒是其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