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了一下傷口,左腿上的彈片扎的淺,衛生員用鉗子夾了出來,而右腿肚上的一塊彈片由於扎的比較深,沒法取出來,於是就先止住了血,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然後又去與敵人拼殺了……
正當他們拼殺得異常激烈的時候,突然從敵人的後方上升起了一顆紅色訊號彈。這是1、2連向敵側後迂迴成功的訊號。接著,又有3顆紅色訊號彈從背後升起來。
這是發起總攻的訊號。訊號彈還沒熄滅,衝鋒號、輕重機槍,迫擊炮和吶喊聲,從四面八方一起響了起來。正在與敵人拼殺的勇士們,立刻勇氣倍增,大刀揮舞得更歡。被殺得昏頭轉向的敵人見背後也“打”起來了,周圍的槍炮又連天響,幾個人帶頭一喊:“被紅軍四面包圍啦!”結果,全摔下槍倉皇逃命。
這時天已拂曉,敵兵如同喪家之犬,一群群沒命地向後跑,沿路丟槍丟子彈不計其數。6連戰士緊追不捨,越追越有勁,一直追殺到敵人的營房、倉庫,佔領了臘子口的縱深陣地。不一會兒,1、2連也從山上繞道過來與6連會合了。大家帶著勝利的歡笑,大聲呼喊:
“天險臘子口被我們砸開了!”
正當戰士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時,胡炳雲忽然感到兩腿鑽心般的疼痛,低頭一看,兩條腿上的綁帶和褲腳已被鮮血染紅了。原來他的傷口起反應了。
臘子口一戰,打出了紅軍的威風,也顯示了紅6連敢打硬仗、惡仗,敢啃硬骨頭的大無畏革命精神。這一仗,也是胡炳雲戎馬生涯中最激烈的戰鬥之一,他和6連在拿下臘子口戰鬥後,楊成武說:“6連是個好連,打仗真猛。”
4。羅華生借騾子
過了臘子口後,紅軍到達了哈達鋪,在此紅1軍團改編、組成了中國工農紅軍陝甘支隊,4團改為4大隊,全團縮編為4個連,6連改為第3連,原營長張仁初提升為副大隊長,原副營長魏大全任3連連長,胡炳雲任3連指導員。
出了哈達鋪後,部隊連續急行軍,向著陝北進發,3天走了200多里。由於長途行軍,胡炳雲在臘子口受的腿傷復發,先是傷口紅腫疼痛,繼而感染髮炎,接著身體高燒不退,開始他還能在戰士們的攙扶下跟著連隊一起走,漸漸,就走不動了。
這時,蔣介石的手下大將胡宗南率部跟紅軍屁股後使勁地“攆”,追得很急,紅軍每天都是急行軍,而胡炳雲要麼由人攙扶,要麼被揹著走,心中十分著急。漸漸,他由前衛變成了後衛,跟在連隊後面走,接著又成了連“後衛的後衛”,儘管通訊員扶著他使勁地“攆”,還是由連後衛成了營後衛,漸漸,營後衛都跟不上,由營後衛成了團後衛,沒多久,他們連團後衛也“攆”不上了……恰好這時團收容隊長王輝球路過,見著了他們一拐一拐拼命趕,腦門上流著汗,說:“不要著急趕連隊了,就跟著我們收容隊一起走吧。”
沒辦法,胡炳雲只好跟著收容隊走。可到了下午,情況越發危急,後面的追兵離他們只有兩三里地了。這時3連連長魏大全帶領連隊走在前面,聽說後面情況危急,立即派一個班戰士跑回來“接”指導員。最後,他們在收容隊的傷病員隊伍中才找到指導員,班長一見,說:“指導員走不動了,抬走!”
“沒東西抬的呀!”
“揹走!”
小班長一聲令下,一個戰士立即把槍一放,背上胡炳雲就跑。隨即,其他戰士找來了兩根棍子,眾人邊跑邊把綁腿帶解下來,再纏在棍子上,做成一個簡易的擔架,爾後把胡炳雲扶到擔架上,他一躺下,一個班就輪流抬著他往前飛跑,這樣他們才脫離了危險。
晚上宿營後,大隊長從王輝球那得知胡炳雲的傷情,十分關心,派團總支書記羅華生和團部醫生李智廣看望。李醫生檢查了他的傷口,說:
“彈片在腿內未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