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窗邊,往下招了招手:“娘,我們在這裡!”
丁顯琴在小綠的攙扶下,款款走了進來。
“娘怎麼到這裡來了?”慕容襄尋了凳子,扶她坐下。
“相公,方才城東的魏媒婆來過了,和娘說了一會兒話。”丁顯琴笑道:“我聽那口氣,竟是為新任府尹錢大人十四歲的千金提親而來。”
“提親?”慕容襄隨口答道:“我家哪有適齡公子啊?爹爹不至於再娶一位比我還小的四娘吧?”她裂嘴笑著,看到慕容清楓似笑非笑望著自己,丁顯琴溫柔不語,小綠掩嘴偷笑:“咦,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傻寶兒,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慕容清楓在她頭上輕敲一下。
“哦?”她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眨了眨眼,嘴巴張得大大的:“那位錢小姐,她、她不會是想嫁給我吧?”
丁顯琴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我聽那魏婆婆說,那日你在王記燒雞鋪子亮了相,人家錢小姐在自家閣樓上遠遠看到,喜歡得不得了,那錢大人年近五旬才得此千金,也是愛女心切,急急找來城裡有名的魏媒婆前來提親,生怕你被別人家早早定走了!”
慕容襄好奇問道:“不知那錢小姐生得如何模樣?”她摸了摸下巴,故作嚮往狀:“若是一個小美女,我倒可以考慮考慮,娶進門來……”
丁顯琴嗔道:“盡胡說,你扮男子這麼些年,難道真的以為自己便是男兒身,可以娶妻生子了嗎?”
“娘!”慕容襄摟住她的脖子,嬌聲叫道:“寶兒也只在家人面前,才偶爾記起自己身份。若是出門在外,在世人面前,慕容襄就是如假包換的男子,從未想過其他。”
丁顯琴摟過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身,端詳著她晶瑩的小臉,細緻的五官,心想這樣美好的容貌,若是換作女兒裝扮,不知要迷倒世間多少青年才俊!可惜啊,這樣出色的女兒,再配上同樣出色的內心,要等到嫁人,讓她也象姚惠潔那樣抱上外孫,卻不知何年何月了!
彷彿看出她的心事,慕容襄安慰道:“娘,寶兒這樣很好啊,樂得逍遙自在,你不要為我擔心。”
丁顯琴點點頭,看了慕容清楓一眼,說道:“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娘已經知足了!”
慕容清楓介面說道:“寶兒,不管你將來要做些什麼,要選擇怎樣的道路,爹和娘都以你為榮!”
慕容襄心中感動,拉了爹孃的手,一時無語,沉默半晌,又想起錢家提親的事,問道:“那魏媒婆走了麼,祖母怎麼回絕人家的?”
“早走了,你祖母只說你年紀尚小,欲先立業,後成家,總算搪塞了過去。”丁顯琴說道。
慕容清楓皺起眉頭:“但今日去了魏媒婆,明日還有張媒婆,李媒婆……慕容世家早就家大業大,卻還需什麼先立業後成家?這樣的理由,總不能長久啊,南棠城裡,哪個不知我家寶兒飽讀經書,經商有道,這樣的夫婿,到哪裡能找出第二個!”
“生得太優秀了,原來也是一種負擔!”慕容襄自嘲笑著,安慰道:“爹孃莫急,寶兒自有辦法化解。”
“寶兒你且自己練琴吧,我與你娘去看看涵兒。”慕容清楓扶了丁顯琴,起身向屋外走去:“這個小娃兒,一會兒不見,心裡怪想念的!”
“爹孃慢走!”慕容襄躬身相送。
見三人遠去,她嘆了口氣,回到房中,從書架上抽出一部舊書,取出夾在裡面的一頁信紙,細讀起來:
子非,春來秋去,日升月落,轉眼已近十年。十年之約,終不能忘,不知如今的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霽雲哥哥?歸期不遠,我心欣然,丁亥之年,二月十八,父皇與我在臨域皇城,翹首以待,齊盼你的到來。
前日才收到的來信,那是以朝廷密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