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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意下如何?”沒錯,她是在無禮地催促皇上允下承諾。她可不想在這金碧輝煌、肅穆萬分,又處處受人監視的皇宮裡耗費太多時日。
“竭盡所能?”皇上也索討著她的諾言。
“傾盡所學!”
“一言為定!”
巫緋語滿意地彎起唇。“我進去了。”這話是對攸皇說的。
跨過眼前這道拱門後方便是皇后寢居,除皇上與御醫外,嚴禁任何男子進出。
而這回,皇后是因中毒昏迷,倘若危及皇上龍體,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因而現下就連皇上也無法進入。
他凝望她,緊握的手捨不得鬆開,內心的不安如烏雲蓋日,遮掩得不見一絲光亮。彷佛只要他一鬆手,他便會從此失去她。
“攸皇?”他盈眼的愁令她的心驚跳了下。
不顧旁人地,他撫上她的頰,寵暱眸光直直鎖上她的眼。“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
“我絕不離開你。”她重申一次,為了讓他安心。“我發過誓的。”
“若你違背誓言?”
“就算我做鬼,你也別放過我。”
愁苦一嘆,他確實會這麼做,不過,此時此刻他不會讓她知曉。
“快去快回,別讓我久等。”
“放心。”她拍拍他的手臂。“這兒,多一刻我也待不住。”
最終,他仍是鬆開了她的手,一瞬不瞬地看著臉上掛著安撫微笑的她背過身去、跨過拱門,進入皇后寢宮,而他只能惴惴不安地立於拱門前,無法前進。
讓宮女引進寢宮的巫緋語,一時間無法適應寢室的昏暗。
只見裡頭所有的木窗全拉上了厚重的簾子,外頭的溫暖陽光全被隔絕在外。幽幽暗暗、死氣沈沈的,唯一的光亮來自案桌上點燃的小燭火。
什麼鬼地方啊……巫緋語在心中犯嘀咕。
掀開重重圍幔,好不容易見著了躺在床上雙頰凹陷的瘦弱女子,那病懨懨的憔悴模樣確實惹人心疼。
“掌燈。”巫緋語喚了聲,坐落床畔,診上皇后的脈。
不一會兒,她蹙起眉。
“將油燈放下,去將簾子全部拉開,窗子全都開啟。”
“可是皇后的毒會散出去的。”宮女惶恐開口。
“誰說的?”
“這……”宮女噤了聲,不敢回話。
“還不快去?”巫緋語帶怒的冷眸一掃。
“是。”
好不容易寢室透入了光,巫緋語聚精會神地觀其臉色後,略帶疑惑地咦了一聲。
皇后中的,非毒,是蠱。
而這蠱……
細察間,一股殺意倏然襲身。
旋身、揚掌,她及時擋下迎面而來的匕首與偷襲的一掌。
“我還在想你何時才會現身呢!”她冷笑問著襲擊不成的牡丹,難為她的辛苦策畫與隱匿。
“呵。”牡丹也笑了,揚起的鳳眼中殺意不減。“巫緋語!我倒要瞧瞧這回誰救得了你!”語畢,她鬆開手中匕首任其落地,連同正與巫緋語對峙的掌一同反手握住巫緋語。“殺了她!”
這聲命令似的“殺了她”,彷佛來自陰間的索命符,心頭一涼的巫緋語欲脫身的行動因受制而慢了一步……
“嗯”聲輕哼,她的左肩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透出胸口的匕首劍尖啪啪地帶出一串血珠,滴滴落在她的繡靴上,汙了上頭的精緻繡花。
見狀,她怔了下,心裡頭浮現的卻是對自己的自責。
原來,牡丹偷襲只是障眼法,刺殺她的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后……
她,仍是中計了。
儘管向攸皇保證再三,儘管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