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們精誠合作,才能事事順利啊。”
“精誠合作,”
戚長宗似乎在咀嚼這四個普通的字,然後大袖一展,轉過身,道,“陳道友是我們真武山的貴人,要是有什麼事兒,只管吩咐。”
“老狐狸。”
陳巖徹底放下心來,有了猜測。
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肯定是早猜到,要是自己有機會收服苟家的話,一定會不吝嗇出手。
戚長宗自然是不願意放過苟家的,畢竟苟淮仁可是斬殺了不少真武兩儀道的弟子,可是這樣的話,就容易和自己起矛盾,不利於大局。
於是,戚長宗順水推舟,乾脆賣給自己一個人情。
“老辣啊。”
陳巖讚歎一句,理解戚長宗的選擇。
現在對於真武兩儀道來講,最重要的是吞併真陽玄門,積蓄力量,讓自己的宗門有實質地上升。
在這樣的大局面前,什麼仇恨啊,都得讓路。
至於報仇,退一步講,十年不晚啊,不用急於一時。
明白戚長宗的想法後,陳巖也不客氣,直接將自己把苟家收服之事說了一遍,道,“落雲谷人手不足,這也是權宜之計。”
“這個,”
戚長宗故意皺著眉頭,沉吟半響,才道,“苟淮仁兩面三刀,為人陰險,本來我主張是將他正法的。不過陳道友既然提出來了,就讓他戴罪立功吧。”
“那我就替苟淮仁謝過道友了。”
陳巖目標達成,面上露出笑容。
“陳道友開口,我們真武兩儀道上下是不會拒絕的,和苟淮仁沒有關係。”
戚長宗的話說的鏗鏘有力,這是要把人情做的十足十。
“哈哈。”
陳巖大笑一聲,表示自己承了對方人情,道,“我銘記在心。”
“來人。”
“上茶!”
兩人入座之後,有道童奉上香茗。
正是夜裡。
金燈照空,星斗斜影。
山風吹入小池,點綴田田葉子,瀰漫茶香。
很有一種冷香飛上詩句的意境。
兩人喝著茶,賞著景,說著話,氣氛融洽。
足足喝了兩壺水,戚長宗才進入正題,道,“真陽玄門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想全盤接收,也不容易啊。”
“哦。”
陳巖作出洗耳恭聽狀,抿著茶水。
“真陽玄門可是離真極上九天捱得很近。”
戚長宗轉著手中的茶盞,晶瑩的光澤映照出他陰晴不定的臉色,道,“我和他們打過交道,可不是善茬,說不定就會出手。”
說是有可能,可看他的神情,是一定會出手。
“真極上九天啊,”
陳巖眉頭皺了皺,然後舒展開,笑道,“要是戚掌門分不開身,我看可以請動金劍門的兩位道友,比如許道友,我看他就銳氣十足。”
“許道友是銳氣十足,勇於進取。”
戚長宗慢吞吞地說著話,聲音像是茶葉浸泡在水中,膨脹肥大,卻意味深長,品一品才能品出味道,道,“可是我們現在的局面是不宜再樹敵,許道友還是燥了點。”
燥了點,這個評價,可是很有意思。
陳巖拿起茶杯,擋住眸子中的笑意。
戚長宗的這幾句話,用意昭然若揭。
金劍門多了一個金丹宗師後,勢力大漲,已經威脅到真武兩儀道的地位,要是再讓他們大肆插手,可不是好事情。
要知道,兩個宗門離真陽玄門的山門都不算遠,都是有野心連成一片的。
自己則不一樣。
落雲谷離真陽玄門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