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犯了錯,孔任的身後可是還有不少的同門在虎視眈眈,摩拳擦掌想要取而代之的。
這樣一想,就知道了。
只是其他人的情況和孔任不一樣,他們可是想為門中立功從而能更上一步,於是周如華當機立斷地道,“從天庭的局勢來看,四位帝君對上紫陽是真正的面和心不和,他們是不會坐視紫陽上位的,再加上有東王公和清虛君兩位非常強勁的對手,紫陽看似領先,但真要是重登帝君之位,還是不樂觀。
阮幽珠聽了,抬起頭,幽雲重重,不見底色,她獨特的聲線響起,如同澹然空明,道,“這麼講,周道友是不看好紫陽重登帝君之位了?”
“恰恰相反。”
周如華突地一笑,神采照人,不可逼視,道,“我認為我們可以壓一壓寶,就壓在紫陽能夠重登帝君之位上。”
周如華展袖如翼,昂然向上,“要是錯了,固然是可惜,可要是壓中,我們玄門就可以提前投放力量,儘可能在三十三天中收攏天運。”
周如華聲音慷鏘有力,字字如鐘鼓,有著力量,道,“利大於弊,值得搏一搏。”
“搏一搏?”
阮幽珠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著周如華,念頭轉動,驀地識海一明,乍現靈光,太虛千幻道最近千年來銳意進取,出手果斷,周如華這樣的決定不只是自己的判斷,很大一部分也是順應宗門的趨勢啊。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陳巖傳信 寶龜西來
亭前。
正是松月相對。
枝葉之間,昏溟幽深,瀰漫著淡淡的煙水。
冷光自上而下,落在藤蘿懸垂的小徑上,淙淙的泉水和颯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夾雜雨晴後的蟬鳴,有一種靜幽美麗。
阮幽珠坐在蓮花臺上,細眉蹙起,眉宇間有少許猶豫。
這個時候,已經有兩人表態。
只是無論是孔任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穩若磐石,還是周如華的大膽進取,冒險一搏,都是很大方面和他們身後的宗門息息相關,牽一髮而動全身。
可對自己的參照,可謂寥寥無幾。
雲長生坐在角落中,一身簡單的青衣,耷拉著小腦袋,像是在數螞蟻,似乎是感應到阮幽珠的目光,這位太玄門的陽光少年抬起頭,看了一眼。
“雲師弟,”
趙宛然頭戴星冠,身披華麗的法衣,手持玉如意,星辰扶搖,顧盼之間,自有威勢,他笑了笑,問道,“對於紫陽是否能重登帝君之位,你怎麼看?”
他的語氣平和,如同對同輩天仙。
原因並不複雜,因為雲長生出身於太玄門,又手持造化封魔劍,有這樣的地位。
“我不知道。”
雲長生劍心通明,有一說一。
“哦。”
趙宛然笑了笑,星冠之下,圈圈暈暈的光暈流轉,呈現紫青,如同萬千的星神端坐,口吐真言,道,“我看雲師弟怡然自得,還以為師弟已經成竹在心了。”
雲長生靦腆一笑,坐直身子,背後隱有劍鳴,綻放燦白之彩,貫通四方,道,“等門中師長問了,我就有答案了。”
“嗯?”
對於這話,就是清冷若蓮花的棲寧郡主都是微微訝然,覺得自己聽不明白。
雲長生眸光清亮,純真無邪,道,“等門中師長問我了,那時候,我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
在座的天仙聽完,都是愕然,須臾後,若有所思,這可不是簡單的碰機率,而是劍心恆一,空明返照,以冥冥之中的牽引,直指根本。
其中的玄妙,不可言,不可說,不可見。
或成,或不成。
棲寧郡主螓首低垂,鬢角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