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麻煩的四眼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手搭在頭上順著他的目光一瞅,頓時笑了起來。
“啊哈~~是艾倫他們啊。”
……那個小鬼叫艾倫啊。
利威爾想著,一抬頭,對上了他那四眼同僚鏡片後帶著調侃神色的笑眼。
“果然不時刻看著就是不安心啊~~”
眯著眼笑的韓吉如此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讓他不明白的曖昧。
對於韓吉那曖昧的語氣完全不明所以,利威爾皺著眉微微挑起眼。
“監視他是我的任務。”
他說,再度淡淡地瞥了庭院裡的小鬼一眼,語氣平淡地如一杯白開水。
韓吉按在沙發靠背上的手指頓了一下,但是那或許只是錯覺而已,因為戴著眼鏡的分隊長自始至終都是那麼一張滿不在乎的笑臉。
“說得也是。”。
她聳了聳肩,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身端起了桌上的另一杯熱茶。
“喂,韓吉。”
韓吉剛剛彎腰把茶端到手上,利威爾低沉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了過來。
“什麼?”
分隊長隨口應了一聲,轉過身來倚在巨大的辦公桌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利威爾。
“晚上把你那邊的醫師叫個過來,再幫我檢查□體。”
利威爾撩到桌子上的腿放下來,漆黑的長靴踩在地板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隨手將快見底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細碎的黑褐色短髮散落在包裹著他一隻眼的雪白繃帶上,他抬起頭,僅剩的左眼看向韓吉。
“怎麼了?哪裡的傷口出問題了?”
“啊啊,有時候會突然就痛起來。”
“嗯?怎麼個疼法?如果一直都在疼的話一開始就要說出來啊。”臉上的笑意微斂,韓吉的神色稍微認真了幾分,“利威爾,萬一傷口發炎就糟糕了。”
“不是傷口發炎。”利威爾皺著眉說,“那裡沒有傷口,只是有時候突然就會發作,感覺像是被刀子刺到,一陣就會過去。”
“這樣麼,我先看看。”
韓吉點了點頭,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很自然上前伸手撩開利威爾一邊的額髮,檢視了一下她的同僚包紮在頭上的繃帶是否有鬆開的痕跡。
“你的頭之所以會時不時地感到陣痛,大概是因為你總是要去回想過去的事情。”她說,“利威爾,我知道你很想盡快把忘記的東西都想起來,但是這樣只會欲速而不達,別多想了,順其自然比較好。”
“不是這裡。”
褐發的兵士長不耐煩地一把開啟唸叨著的韓吉的手,那被韓吉的手撩起來的黑褐色的細碎短髮登時散落了他半邊的頰。
他說,“是胸口。”
房間的空氣似乎凝固了那麼一瞬。
女性分隊長的目光似乎也頓了一瞬。
只是那厚厚的鏡片戴在她的臉上,擋住了韓吉大半的臉,也擋住了她頓了一瞬的目光。她站在那裡,帶著幾分銳利神色的眼透過鏡片注視著利威爾。
她的臉上,已經沒了笑意。
“……胸口?”
她問。
利威爾點頭。
韓吉沒有再吭聲,只是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注視著利威爾。
半晌,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俯□來。
她伸出手,食指輕輕地點在她的同僚的胸口。
“……覺得刺得疼的地方,是這裡嗎?”
韓吉低聲說,她鏡片後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利威爾,透出幾分詭異和幽暗的色調。
她的手指用力地戳在利威爾胸口,微微偏左的地方。
她的指尖碰觸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