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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怎麼回事,眼睛又澀又酸的……

總覺得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一想到這裡,艾倫揉著眼的手指就是一僵,他使勁甩了甩頭,想將剛剛闖入記憶中的那個夢境甩掉。

做了個奇怪的夢。

他一把將還披在他肩膀上的毛毯扯下來,兩腳落下地去,嘴角掠過一抹自嘲的痕跡。

利威爾兵長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自己這個夢也太不靠譜了。

一想到自己在夢裡哭成那種樣子,艾倫頓時又氣又惱。

太難看了!

他不爽地想著。

就算是做夢也不能讓自己變得那麼沒出息!

坐在床上的少年懊惱了好一會兒,那唰啦啦的水聲突然地停止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抬頭向那扇虛掩著門的浴室看去。

白色的霧氣隱隱從門的縫隙裡滲出來,帶著幾許熱氣,也將那一點門縫掩蓋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翻騰的霧氣中的人影。

“三笠?”

艾倫喊出了此刻最後可能待在他身邊的人的名字。

嘎吱一下,在艾倫的喊聲剛剛落音的瞬間浴室的門突然大敞,沸騰的白色霧氣像是洩堤的洪水一般陡然間噴出,它們爭先恐後地從充斥著滾燙水汽的浴室裡衝出來。

一個身影隨著白色霧氣地散開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雪白色的毛巾搭在那稍顯削瘦卻一塊塊韌性肌肉分明的肩膀上,濡溼的黑褐色髮絲緊緊地貼線上條堅韌的臉上,溼漉漉的髮梢還在不斷地向下滴著水。

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抓住雪白毛巾的一頭,隨意擦拭了幾下還在滴著水的髮梢,於是那額頭附近的頭髮都被弄得亂糟糟的,不少髮梢凌亂地上挑了起來。

男人的上半身是赤|裸的著,一條條面目猙獰的疤痕橫七豎八地遍佈其上,好幾處還在向外滲著血水,有著已成詭異的黑紫色隱隱有向著骨肉深處潰爛的跡象。最狠的一處是右肩一處像是被利器剜出來的傷痕,深得厲害,隱隱可見森森白骨在血肉中露出,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一處剜出的傷痕與其說是被什麼弄傷的,倒不如說是被自己連皮帶骨挖出來的,還泛著新鮮的血水。

坐在床上的少年呆呆地看著那個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男人,整個人竟像是傻掉了一般。

是夢吧。

我肯定還在繼續做夢!

艾倫雙手猛地抱頭,手指用力地摳進頭髮深處。

他的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試圖用疼痛的刺激讓自己從這個詭異的‘夢’裡甦醒。

現實中的兵長絕對不可能說出那種話!而現在的他也絕對不會做出那麼沒出息的事情!所以不管是開始還是現在絕對都只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做夢!

沒錯!全部都是夢!

那個利威爾兵長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

一個東西迎面拋過來,艾倫反射性抬手一把接住。

一個白色的小藥箱歪在他的雙手之中。

“搭把手。”

男人還帶著幾分沙啞感的低沉聲音從上面傳下來,就在離他極近的地方,讓他陡然一驚,本能地抬起頭睜大眼向對方看去。

啪嗒一下,一滴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那是從站在他身邊微微傾身的男子下巴上滑落的水滴,還帶著溫熱的氣息。

一道難看的疤痕從男人的下顎一直延伸到頸部,只是再稍微偏一點,就是動脈血管的位置。疤痕很深,顯然已經結疤了很久,但是那蜈蚣似的醜陋疤痕顯示出這個傷口當初深到怎樣的程度。

刺眼的雪白繃帶纏繞在利威爾的左肩上,在艾倫努力想要把自己從‘夢’里弄醒的時候,利威爾已經將不久前才剜掉爛肉的最嚴重的傷勢自己包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