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牲口,是活生生的實實在在存在的人,一群孤立無援、飽受摧殘懲罰的罪
人,被束縛自由的罪人,一群奮力抗爭的罪人,罪人也是人。”
“對不起,易軍,我的話題引得太沉重了,讓你壓抑得很,實在對不起。”
“沒有什麼,習慣了,其實我們對幹部要求並不高,能把我們當人足矣,我易
軍已經很幸運了,但是,人那有知足的時候。”
“看樣子,你肯定要出去大幹一場呀,把自己失去的要加倍奪回來,這才是你
的性格。”
“聰明,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易軍情緒有了好轉。
“同志,這是辦接見手續的嗎?”一聲清爽的聲音打斷他們二人的談話,一位
絕佳的麗人帶著清香走了進來:一襲天藍色西裙套裝,雪白的大翻領,襯著一張粉
臉白裡透紅,豐腴的肌膚,誘人的曲線,一頭烏髮飄瀉開來,一團生命豔光折射到
易軍和啟凡身上,清高俊逸的妙齡麗人,讓也是女人的啟凡讚歎不已。
“費青青,費姐,你怎麼來了?打個招呼,找人接你去呀。啟幹事,殷兆龍的
紅粉知己,”
費青青很大方得體地與啟凡和易軍握手。
“費姐,這可是你的不對,突然襲擊我們。”
“易軍,你真笨,這是給殷兆龍一個驚喜。”啟凡糾正易軍的說話,“我辦手
續,你去叫人。費小姐,你請坐,幾千裡地來趟不容易,喝口水吧。”
不一會兒,易軍將兆龍帶到接見室,費青青見著兆龍,激動的淚水就淌了下來,
啟凡很理解地扶住費青青,兆龍一個勁地搓手:“別價呀,見著我應該高興,這麼
遠的路,你也不告訴一聲。”
“告訴你,就不會讓來了。”費青青止住了哭泣。
易軍玩笑道:“費姐,當著啟幹事,真不給北京人做臉,整個一個小河流水譁
啦啦,今兒得罰你喝酒。”
費青青不解道:“你們還能喝上酒,聽社會上議論,新疆的圈連飯都吃不飽,
不是要安慰我吧?”
啟幹事笑著說:“您得有自信心呀,這兩個人精頂尖的人物,什麼事做不成呀?”
這句話提醒了她,她快人快語地說:“也是,要不,易軍老弟怎麼會有這麼靚
的警花陪著說話聊天,我們老弟是個人物。”一句話把屋裡人逗樂了,啟幹事吃了
個啞巴虧,臉憋得緋紅:“費小姐,你們北京人都這樣,拿豆包不當乾糧,幫你吧,
你卻反過來攻擊我,有些仗義欠佳。”
費青青說:“啟妹妹,此話差矣,能看到你們這樣和睦相處,我就放心多了,
你不知道,我們是在度日如年的過日子盼他們呀。”說到這又想發洩,被聞聲趕來
的劉科長聽到了:“哦,殷兆龍的家屬、歡迎,歡迎。殷兆龍表現不錯,是個人才,
人也不錯,怎麼著,易軍,怎麼安排?兩位老大不在,今個兒我是老大,是到團部
辦一桌,還是在團部採購回來,小夥房幹?”
“您看,費姐,領導們都給您這麼大的包容,其他接見的可沒這戲。劉科長,
團裡也沒好飯,咱們採辦回來,讓四寶子大廚,而且,兆龍的哥們兒今兒得多放出
幾個,給兆龍和費姐託託氣氛,也沒別人,就是雜務組幾個,絕對安全。再有,您
把汪中和尹指請過來,兆龍畢竟跟我不一樣,那是他的直接領導,藉著這個機會表
示表示,拜託了。啟幹事,借一千塊錢,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