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
“因為朕對著中宮之外的任何人,舉不起來。”
原本站得好好的,準備接著就要發話的陳御史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撲倒在大殿之上,而武將裡被爭論吵得有點昏昏欲睡了的趙將軍猛然間驚醒,險險的一聲噴笑聲被他快速反應過來卡在了喉嚨裡。
用不舉來拒絕納妃,今上真是空前絕後的一位神人。
他將男人的尊嚴置身何處了?
絲毫不覺得丟了男人的尊嚴的李榭實在有些不耐,“何況朕當初下階親迎中宮後曾分了她半席龍座,夫妻榮辱與共,這江山已有一半歸於中宮,既無朕之血脈又無中宮血脈的不明生物,覬覦儲君之位就不怕被判謀逆?”
被咽得再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的臣屬們陸續走出大殿,心思來來回回轉了大半圈,最後也只能看著後殿的方向上嘆了口氣。
他們日日面對今上半個時辰就已是這般難熬,心下一不注意就冒出了弒君的念頭,中宮時時忍讓著,也的確是勞苦功高。
勞苦功高的中宮花了半個下午和晚上來撫慰言之鑿鑿說受到了創傷的靖武帝,過了子夜才得以收拾好被攏在懷裡準備入眠,將睡未睡之際突然腦海裡閃過了一道靈光,出手就捏住了靖武帝腰間的肉。
“按著這個頻率,你我的身體都無甚大問題,其中不會是你做了手腳吧?”
早兩年的時候,李榭因著她年紀尚小,硬是捱到了她及笄後的小半年才真正小登科,可那之後就再也未曾收斂過,按說根本不可能快一年了還了無音訊。
李榭腰間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明明是擰的動作因為受力者的不配合,倒有些像是曖昧的挑逗,引得被擰的人來忍不住悶哼了聲。
“我要做什麼手腳?”早就讓太醫院的一眾太醫研製出了不傷身的藥丸的李榭反問得完全無辜且真誠,只是又開始暗啞下來的音調已然不想讓他再多說,乾脆就低下頭封住了嘴。
笑話,他只想他們兩人過一輩子,要做什麼手腳來讓那些不明生物來打擾?
至於繼承人什麼的,四弟和七弟聽說都已經生了兒子了,到時候隨便挑個差不多的過來養兩年,這堆煩人的爛攤子就可以扔開手了。
心裡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的靖武帝愈發得意了些,折騰得更加沒完沒了。
於是後果就是,次日不朝。
記著今上口諭的寺人掐著點深吸了口氣邁上玉階,站在五階的位置上垂了眼看向在大殿中等了兩個時辰,不是餓得有些打哆嗦就是小幅度地夾著腿有點三急了的臣屬們,再次微不可見地深呼吸了下,才把今上無恥的白話口諭轉述。
“朕被你們昨天無恥的追問氣病了,今天不早朝。”
再次被震驚了的臣屬們夾著腿,竭力忍住了心下再次漫上來的弒君的念頭,暗自怒問了今上的睚眥必報,不折手段,恬不知恥,慘無人道。
居然連拖著兩個時辰才來說不朝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
而昭明殿的後殿中,擁著薄薄的被衾的李榭靠在床頭,打了個噴嚏之後繼續和靜好對峙,連眼風都不曾掃下面前擺了一桌案的膳食。
靜好壓住瘋狂跳動的額角,竭力拿出最後一點耐心,“你到底吃不吃?”
李榭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朝她笑得一派溫文爾雅,“你餵我,我就吃。”
他說完還比了下嘴唇,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緩慢地在唇上滑過,曖昧地在嘴角停留了下,張嘴在手指尖咬了口。
鳳眸波光流轉,快速地朝她拋了個媚眼。
靜好只想一巴掌糊到他臉上,或者端了那碗粥直接蓋上去。
她朝著李榭冷笑了聲,堅定了堅決不慣著他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的決心,“你在生病,會傳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