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揉揉他的腦袋,卻被他更緊地擁住:「以後,千萬不要對我這麼好。」
否則,我這個不識相的人,就會很驕傲的。我驕傲起來,頭腦就會不清楚,就會又變得很混帳的。
所以以後,溫晞,你要高傲得像一個公主,你得吊著我,讓我巴著你,讓我對你掏心掏肺,讓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這些積攢在心裡的千言萬語,因為他扯不下臉,只憋出了第一句——「千萬不要對我這麼好。」
「神經病。」她愣了一下,罵他,「今天吃錯藥了?吃飯啦吃飯啦,再不吃,菜又涼了。」
她掙開他,素淨的臉上卻起了一片赧然的紅暈,淡淡的,就像窗外此時玫瑰色的彩霞。
吃過中飯,談行止百無聊賴,又想黏著溫晞。
他瞟了一眼,見她在茶几上擺弄著瓶瓶罐罐,收起了自己的魔爪,決意還是不去騷擾她。
溫晞做什麼事都很專注,此刻自然沒有察覺到談行止的蠢蠢欲動。
她拿起面前的香氛瓶子,開啟蓋子,用手輕揚,閉眼細嗅,分辨氣味。
談行止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是在為他調香。
客廳裡燃著的香薰,已經快要用完了。
奇怪,為什麼以前他沒察覺她這樣無所不能?
從前的時候,他從未思考過那些客廳裡的薰香是從哪裡來的;他也從未琢磨過,為什麼他突然能踏實睡個好覺了。
也許那個時候,他如果肯停下腳步,仔仔細細看她一眼,一切答案便昭然若揭。
但他沒有為她停留,自然也不能看見她曾為他所做的這些。
溫晞還沒完成調香,就聽見門口聲控響起:「rstan,i&039; frank, uld you help open the gate, please」(談太太,我是弗蘭克,你能幫我開下大門嗎?)
談行止在腦中過了一遍,也沒想起frank是誰。
他思索間,溫晞已快步走到了聲控旁,替frank開啟了別墅外的大門。
溫晞在門口等著frank,談行止便也用好奇的目光望去。
frank很快就到了。他下半身穿著一身時尚的灰白拼接裙,上衣罩了一層斗篷,胸前佩戴了一個泛著銀輝的十字架。因為面板蒼白,金髮藍眸,酷似中世紀的城堡裡走出的吸血鬼。
他拖著一個小箱子進了門,剛進門就熱情地給了溫晞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在一旁看著的談行止不悅地皺眉,握緊了拳頭。
「good afternoon,o。」frank禮貌地與她握手。
溫晞也朝他問好,並且也對他的穿搭給予高度評價。
「我還以為你會被我的裙子嚇到。」frank捻起裙子在她面前轉了個圈,用英語道,「至少我的助手被我嚇到了。」
「這是你親手做的嗎?」溫晞笑道,也用英語問,「讓我猜猜,你的靈感是來源於蘇格蘭裙?」
「bgo!」
frank打了一個響指,滔滔不絕地開始和她聊起他設計這條裙子的靈感和初衷,而溫晞則不停笑著點頭回應。
談行止望著兩人熱絡地聊天,把他當作空氣,更加煩躁起來了——這隻金毛犬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他現在能把他從視窗丟出去嗎?
溫晞的英語出乎談行止意料的流利,和frank無障礙交流著,正聊得興高采烈,忽然聽見身後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她和frank都循聲轉頭,望見談行止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位就是你丈夫?」frank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談行止。
但溫晞沒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