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臉色變,抬手個巴掌狠狠打在暮翩梧臉上:“有能耐就以為自己真是個東西!不識抬舉!”
語畢,拉住暮翩梧的手臂,用力扯,暮翩梧本就舊疾纏身,身子虛弱無力,哪經得起他的力道,如枯木折斷般從輪椅上摔在地上,卻好似察覺不到疼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本相養著是看得起!以為真是義子?到底還是個賤痞子,髒貨!”鄭穎腳狠狠踢在暮翩梧腰間,並不打算停住,腳接著腳,如踢打團肉泥,罵道:“叫故作清高!沒本相養著早死!生是的人死是的鬼,輩子就休想出手掌心!”
暮翩梧跌在地上背對鄭穎,任由他死命踢打,不吭聲,嘴角隱隱有血跡,融在他突然綻開的笑容中,怔怔看著窗外的夕陽,雙眼漫起濃重的霧氣,他突然想到,都殘陽似血,那些人,哪裡知道真正的血,是什麼顏色……
黎子何剛從桃夭殿診脈回太醫院,便步履匆匆往沈墨房中走去,幾日沈墨不去找,朝中又突然安靜,讓有些忐忑,本以為殷平之死,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哪知道鬧幾日便嘎然而止,以殷奇的為人,怎會就此事?
沈墨正欲出門,開門剛好見黎子何猶豫著敲門,輕輕笑,握住稍稍舉起的手,“進來吧。”
黎子何只覺得身子被輕輕扯,人便到屋中,來不及多想,直接問道:“幾日朝中可是發生什麼事?”
“沒有。”沈墨搖頭,擰眉道:“可有用膳?”
黎子何搖頭,繼續道:“那為何殷平事不之?”
沈墨垂眸,半晌才答道:“將個人的分量,看得過重。如今結果不在意料之中,也屬正常。”
“只是不明白殷奇怎會突然改口,不肯追究,而且雲晉言,不該樂意看到鄭顧相爭麼?居然就此平息?”黎子何參不透,若是照沈墨之前與所,雲晉言找機會除掉顧家,此次鄭穎被陷害,如此明顯,完全可以推在顧家頭上。
“莫要著急,急功近利最為忌諱。”沈墨輕笑,眸光溢彩,撫撫黎子何的腦袋,道:“此計不成,再尋機會便是,不會等太久的。”
黎子何垂下眼瞼,突然發現手上溫熱,剛剛欲要敲門的右手還被沈墨輕輕握住,溼膩的觸感,嘗試著抽開來,剛剛動,便被沈墨更緊的握住。
“暮翩梧,知道的兒身?”沈墨突然開口問道。
黎子何還在尋思被他握住的手,他突然的問話使得心下驚,手掙,便從沈墨掌心抽開來,忙頭道:“知道。”
動作表情,看在沈墨眼裡,卻是心虛緊張的模樣,眸色暗,道:“只是想知道與朋友,是何等感情而已。”
想到暮翩梧,黎子何臉上的愁緒如何都掩不住,只淡淡道:“欠他的。欠別人的,便該還。”
“明白。”沈墨輕嘆口氣,緩緩道:“日後替雲晉言診脈的,都是?”
黎子何頷首,原本是與殷奇人診日,可殷奇告病在家,昨日魏公公來傳旨,日後替雲晉言診脈的,便只有人。
“黎子何!!!”
沈墨還想什麼,被馮宗英的聲大喊打住。
黎子何倏地站起身,開門,馮宗英紅著臉,惱怒道:“在裡作甚?走走走,給看醫書去!”
著便拉著黎子何連走代跑出門,回到他書房中,嘴裡還在訓誡:“都跟以後師父是!跟那個沈墨沒關係!沒事往那邊跑個什麼!”
黎子何低著頭輕笑,裝模作樣拿出本書翻看,突然抬頭,正經道:“大人,冬至那日宮中晚宴,大人是用哪種藥材?子何找許多醫書都未發現哪種藥有此用。”
“怎麼麼笨!就是那個……”馮宗英拿著毛筆正在寫字,未做多想,差脫口而出,突地反應過來,右手僵在空中,張開的嘴巴都忘合上,馬上改口怒道:“誰跟用藥?那日醉,哪裡記得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