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出了什麼差錯,只要他離她遠遠的,或是回了西南,有平西王的勢力庇佑,不會出事……
萬萬沒想到的是,明明說了那些傷人的話,以為他二人之間就此了斷,沈墨居然知曉一一被雲晉言抓住,還隻身闖了皇宮……
思及此,黎子何心頭的大石突然崩開一般,細碎的石粒擊得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疼痛,雙眼閉得更緊,埋在枕間,腦袋又開始昏沉,眼前恍恍惚惚,翠綠的葉,似錦的花,回到雲瀲山了。
黎子何又覺得睏倦了,想要睡去,身子卻被人猛地一拉,聽見雲晉言隱忍著怒氣的聲音:“黎兒你還要睡麼?已經一月有餘了。”
黎子何淡淡一笑,她所牽掛的俱在宮外,她所執著的就在眼前,牽掛之人無法得見,執著之仇無法得報,夢裡可以忘掉仇恨,手握溫暖,為何不睡?
“黎兒……”雲晉言的聲音軟下來,臉上擔憂無奈,又不知如何將話說下去,乾脆停下,輕輕上了榻,在黎子何身邊躺下,側著身子擁住她,柔聲道:“你要如何我都應你,只要……”
“放我走呢?”黎子何未等雲晉言說完,輕笑道:“你不怕我冒充季黎在你身邊,隨時便殺了你?”
雲晉言溫熱的氣息噴在黎子何後頸,她未閃躲,一動不動,其實,很多年前,她生氣時便會如此,背對著他不理他,他會從背後擁住她,輕聲細語,一句句解釋,慢慢哄她。
此刻同樣如此,好似二人之間從未有過隔閡,有過深仇,雲晉言小心避開黎子何的傷口,溫柔抱著她,只是聲調早不如往日溫和純粹,帶著帝王專有的霸氣,和幾分威脅:“你是誰,不重要。你要走,不可能。要殺我,隨你。”
黎子何突然轉身,反手抱住雲晉言,仰起臉,閉眼,帶著滿面的冷氣吻住雲晉言。
出乎意料的一個吻,雲晉言渾身繃住,起初還有些猶豫地任由黎子何軟唇輾轉,微眯著眼不解地睨著,黎子何的手熟練地輕撫過雲晉言的背,直至胸前,繞過傷口,順著脖頸,解開雲晉言的衣釦,雲晉言眸光驀地深沉下來,星點慾火勢似燎原,鋪天蔓延,手臂倏地收緊,一個翻身將黎子何反壓至身下,炙熱的薄唇覆上,流連吮吸,極力剋制的力度,像是怕傷到黎子何一般,吻過眉眼,面頰,雙唇,直至脖頸,沒能剋制住留下一串殷紅。
黎子何早已不復最初的熱情,微睜雙目睨著雲晉言,眼裡沒有溫度,帶著些許笑意,帳內溫度漸升,黎子何的褻衣被小心地除去,雲晉言在此時卻突然停下,怕壓傷黎子何,面色慘白地翻身在一側,捂住心口,渾身上下不停顫抖,片刻,竟是吐出一口血來。
黎子何神色晦暗,想要笑,卻笑不出,突然不明白自己是何等心情,扭過頭去,冷聲道:“皇上中毒了!”
“咳咳……”雲晉言微弱地咳嗽了兩聲,笑了起來:“呵呵……你突然的熱情,便是想看我這副模樣?”
雲晉言蒼白的臉上說不出的蕭索味道,唇邊染了血漬,捂住心口的手放下,又是一片血紅,悽笑道:“你那一箭……還不夠麼?咳咳……你還要如何,都隨你,只要……”
雲晉言染了血的手上一片濡溼,握住黎子何的手,腦袋輕輕擱在黎子何肩上:“呵呵……只要,你在我身邊……”
黎子何的身子僵住,臉上掩不住的悲恨,用力眨了眨眼,兩手握成拳:“我要你死!”
一手欲要推開雲晉言,盯著他心口的傷,魔障一般眼都不眨,全身倏然暴漲的恨意讓另一隻手直直襲向傷口,雲晉言伸手擋住,慘白地笑,不顧胸口扔在流出的血,上前抱住黎子何,血漬染紅黎子何後背,他卻不肯放鬆,雙臂死死扣住,聲音低沉,微弱喘著氣:“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死……黎兒,不能死,死了……還怎麼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千刀萬剮,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