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劍自己也落了淚,不排拒的讓解語喂他喝藥,才沉沉的睡去。
解語趁他睡時,為他全身抹了藥,看了傷口,她才知道為什麼將軍總是悶悶不樂,為什麼他總是連話也不愛說。
她端了空碗出來,宋逸湘已在門外等了許久,他奪過了空碗,喚著宮女:“再去熬煎另一帖藥。”然後他怒視著解語道:“馮玉劍有說什麼嗎?”
“將軍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的嘴已經腫得不能說話了。”
宋逸湘不知道她是在陳述事實,還是在諷刺消遣他,他看著她平凡無奇的面貌,這樣的女人連去當妓女都不夠格。
“如果妳聰明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妳回答我這樣的話。”
他要進去看馮玉劍,解語輕道:“殿下,請你不要進去,馮將軍才剛睡著了,你一進去吵醒了他,他又會嘔出藥來的。”
聞之,宋逸湘就要打死她,她的眼神卻很清明。
“我並不是在諷刺你,殿下,我說的是事實。”
她的眼神與馮玉劍的眼神一模一樣,說的話與馮玉劍更是一般無異,宋逸湘沒打下去,他冷靜了下來。
“妳給我好好的照顧他,他要是傷勢惡化,我第一個殺的就是妳。”
宋逸湘說完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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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語的阻攔,宋逸湘幾乎無法進去看馮玉劍,但是他知道馮玉劍的傷勢好了許多,偶爾在門外還聽到他低微沙啞的說話聲,伴著解語低柔的回答聲,他不知他們在裡面談些什麼,但是他心情卻益加的喜怒不定。
一日,他就自行的推門進去。
馮玉劍坐在床頭,正在教不識字的解語識字,原本表情還挻溫和,一見到他進來,立刻變得空泛;宋逸湘火大了起來,就要破口大罵。
此時解語站了起來,低聲的化解了這場戰爭:“將軍,藥應該涼了些,該吃藥了。”
她將溫熱的藥碗端起,一匙匙的喂到馮玉劍的嘴裡,還細心的擦拭他的嘴角;宋逸湘像個白痴一樣的站在原地,沒有人理他,縱然想說話,他們兩人親密的樣子,也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屬於這裡。
他自行走出門,頭痛欲裂,心裡煩亂玉極,繞出了宮門,就到了鎮國府;鎮國夫人看他心煩,就拍手叫出為他備好的歌姬舞姬,讓侒在綵帶紛飛與歌聲輕柔中遺忘所有的不愉快。
舞姬歌姬裡有容貌冶豔的,鎮國夫人留了幾人在房裡服侍他,他選了一個聲音特別甜美的歌姬在床上伴他,那歌姬不但撒嬌一流,就連在床上的婉轉嬌啼也動人銷魂,他盡興到了半夜,煩躁不但沒有稍減,還越來越加重。
他推開這個美豔的歌姬,不顧還是半夜,就走回宮,到了自己居住的宮房;他推了門進去,解語正睡在榻上,而馮玉劍在床上睡得很熟,沒有醒來。
解語被驚醒,正要說話,他懶得廢話,直接命令:“給我出去。”
解語只好點頭出去。
宋逸湘走到床邊,馮玉劍的傷勢已好了許多,他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在他身邊躺了下來。他的黑髮整個鋪散在他的手掌心,他輕柔的握住,心中所有的煩躁都在握著這束頭髮時奇異的消失一空。
馮玉劍呼吸淺淺的睡著,他看著他略白的嘴唇,已經記不得他吻他的味道是如何,因為那距離現在太久了,除了第一次歡愛時他吻了他之外,其餘沒有任何一次在歡愛時吻過他。
他現在忽然很強烈的渴望吻馮玉劍,渴望這麼強烈,讓他幾乎願意以生命來交換。他側動身子,卻令馮玉劍睜了開眼睛,他蓋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到他見到他時眼中鄙視的神情。
“閉上眼睛,我這一夜想說話,你愛聽也好,不愛聽也罷,我就是要你聽我說話。”
他說了許多許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