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
“是我莽撞了,不過,這事情。再要發生的話。我還是會這麼幹吧。”蕭永說。
“不是質疑你,但是。從你回上海開始到現在,照片雖然還是很出色,但看得出來,你並沒有花太多精神在上面,好像也沒有那種玩味光線的意味了。我記得在你2006年獲選最佳人像攝影師的時候,有人寫過評論,說你剛剛在攝影***裡嶄露頭角的時候,和那個時候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太在乎用光和細節的精確了。說你從2004年開始一直到2006年,經歷了一個從闡釋光到玩弄光的過程。你那一年裡拍攝的那些主題照片和人像照片,哪怕是工作要約,你也總能將工作變成很好玩地東西,總有一種喜悅、幽默、自嘲卻又積極樂觀的調子在裡面。評論家們不是說,shwyun是第二個馬里奧?索倫提,不是第二個NickKngh,卻有可能成為第二個赫爾穆格?牛頓麼?”曹雋說道,“他們指的這個可能,說的是如果赫爾穆格?牛頓為我拍照,我願意做他要求的一切這種境界吧?但是,那一年裡,你地確塑造了太多讓人忘不掉地形象,比起當年任何的其他攝影師都好,好得太多了。可是,你現在地這些照片,雖然技術上精確,可為什麼卻沒有了那種為所欲為的態度了呢?”
蕭永瞠目結舌。曹雋在文藝和時尚方面的洞察力,委實是可驚可怖。這樣一番話,直接就剜到了他的心裡去。說得太對了……當年,蕭永可沒有為自己去爭取什麼榮譽,甚至沒有去鑽營任何專案。整整一年都在東跑西顛,不停地有各色各樣的人找他為自己拍照,他挑三揀四地選擇自己感興趣的人物拍攝,想到什麼好玩的點子就找幾個朋友幫忙搞出來,那一年裡,他甚至同時為LVMH和厲峰兩大時尚大集團工作,而雙方都把專案塞到他手裡來,任由他發揮,他能在哪怕最刻板最疏離於普通人的品牌裡找到很有親和力的亮點。明明在他的照片裡,總是很好玩的人佔據主角。而要表現地商品卻總是成了配角,但看了照片。就是想讓人擁有一個那個啥啥東西。samsonte的blacklabel地旅行箱,因為他的廣告攝影,當年的銷量讓公司高層開了不知道多少香檳,但2007年更換了廣告之後立刻就不行了,甚至找任何攝影師再學著蕭永的路數拍攝,也再也找不出那種味道。但是……之後,一直到了現在,蕭永的確是找不到當時的那種充沛的熱情和壞壞的靈感。他仍然是一流的攝影師,技術完美,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絕不敢稱自己是頂尖的了。“不知道這些變化,和你回來這裡是不是有關係。不過,你並不像是會拘泥於什麼地人啊?而且,坦白地說,我是當年被你的那些照片深深感染的人,尤其是你是第一個拍到庭克姆巴的笑容的人,當年。全世界文學圈,因為這張照片,迴響了很久。我記得,那是刊登在Wallpaper上的照片吧?文學圈和時尚圈從來沒有靠的那麼近過。如果是你地各種想法束縛住了你的發揮,如果你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覺得施展不開手腳,我覺得,從今天開始,你是不是可以放下這些包袱呢?”曹雋笑了笑說,“你一旦想開了,應該會有比現在好得多的表現。也不會那麼冒出讓人擔心的事情了吧?既然你是楚弘的朋友,現在又回到了上海,能幫忙的儘管說,有些麻煩的事情,我這裡也多少說得上話。”
蕭永點了點頭,說:“謝謝。”曹雋這樣的人,隨意之中自有一份讓人信任的感覺。從她對自己地作品如數家珍,瞭解自己的一系列風格變遷,並且能有精到的評價,蕭永就知道。當年的ShwYoun代開始,曹雋就已經關注著他了,這種興趣可不是早上看看資料能培養出來的,這種對攝影作品的調子的穿透性的瞭解,也不是隨便一個資料寫手能夠搞出來的。楚弘也不具備這種能力。他是超級文案。但對於影像、對於攝影,他的瞭解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