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卷東西爭雄第十章漢人兇猛
夏侯榮半天沒有說話,他被曹彰從心底裡透出的那種憂慮震驚了,在他的記憶中,武力過人的曹彰從來沒有面對哪一個敵人lù出這樣的心態,當年在桑乾河以少量騎兵面對突如其來的烏桓人,他照樣是號呼酣戰,面不改sè。
也許是遼東之戰的緣故吧。夏侯榮低下頭,玩nòng著手裡的杯子,過了片刻,笑道:“好在……我們和他們不是敵人,是盟友。”
曹彰也發現了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掩飾的笑了了一聲:“是啊,我們是盟友,至少目前看來,沒有面對面廝殺的可能。一想到這一點,我還真有點佩服他呢,以一已之力,平定了三十年的動luàn。”
“將軍,我在扶南的時候,經常聽越王提到你,就跟你現在提到他的口wěn一樣。”夏侯榮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開心,他眨了眨眼睛,撓著嘴角道:“你們同一類人。”
“也許是吧。”曹彰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我不能跟他比。他比我年輕,卻已經成了大漢四王之首,就連父王也壓制不住他了。而我呢,討伐一個鮮卑人,還要他幫忙。為了一舉dàng平草原,我準備了近兩年,還不知道最後的戰果如何,可是他已經穩穩的控了天竺海,現在東海艦隊又在向東掃dàng,我懷疑,我還沒有出兵,他們就有捷報傳來了。”
“這個很正常,越國人以水師稱雄,萬里海疆對他們來說如履平地,而韓人也好,倭人也好,面對越國水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越國捷報頻傳也就在意料之中了。如果我魏國有這樣的水師,平定三韓、倭國也是易如反掌。越國看起來很順利,其實也有運氣在其中。取扶南,有範蔓輕敵的原因,而這次謀取天竺,難度可就非同xiǎo可,他雖然擊敗了天竺水師,控制了天竺海,但是要想登上天竺的土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夏侯榮把在扶南看到的情況對曹彰說了一遍,曹彰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最後說了一句:“這麼說,我還有幫他的機會。”
“一定會有的。”夏侯榮肯定的說道。
草原上的月亮升起來了,涼爽的夜風吹走了白天的悶熱,一望無垠的草原寂靜而安寧,曹彰站起身來,一口飲盡了杯中酒,豪氣如雲:“月底出兵,由東向西,橫掃大草原,這一次,要將鮮卑人趕得遠遠的,重現當年衛霍壯烈,然後我再揮師西進,與越王殿下會獵於天竺。”
彈漢王,鮮卑王庭。
七月是鮮卑人故習相傳的蹀林大會的時候,各部落從四面八方聚攏到了一起,校驗部落一年來的情況,看看人畜是否興旺,日子過得可好,如果覺得過得不錯,過冬綽綽有餘的話,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日子過得很緊,那就要考慮是不是到別的地方去搶劫。通常來說,這個別的地方指的就是大漢的北疆,東面從遼西開始算起,西面從酒泉、敦煌開始算起。如今鮮卑人雖然早已沒有檀石槐在世時的威勢,但是仗著他們的行動速度,大漢的邊疆大部分時候還是對他們敞開的。
今年幾乎所有的人鮮卑人日子都不好過,所以來參加蹀林大會的人很多,多得鮮卑大王步度根有些意外。步度根是檀石槐的孫子,但是他不僅沒有其祖檀石槐的能力,連他的父親魁頭都趕不上,這個鮮卑大王其實做得很窩囊,除了有限的幾個親信,其他的部落根本不理他,甚至連他的兄長扶羅韓都不支援他。後來扶羅韓被柯比能所殺,他的兒子洩歸泥寧可投降柯比能,也不投靠步度根,步度根的威望早已經降低到了極點,往年大會,來參加的人都非常少。
今天很反常,但是步度根知道,這不是因為大家又支援他了,而是因為現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草原上這幾年天氣一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