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體形都和以前一樣,陌生是因為他現在的言行舉止和病前完全兩樣,判若兩人,難道病了一場,他就脫胎換骨了?還是看破了生死,徹底改換了心態?放下了包袱還可以理解,那他什麼時候又學的這些奇技淫巧,又是蒸酒,又是炒菜的,他以前可是從來不進廚房一步的啊。
孫紹還不知道大橋已經對他起了疑心,只顧埋頭猛吃,過一會兒還要上課,也不知道要上到什麼時辰,不多吃點怎麼行。直到他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感覺到大橋一直在看他,含著滿嘴的食物,他衝著大橋翻了翻眼睛,含糊不清的說道:“怎麼了?”
大橋其實已經不是在看他了,而是出神,只是無意識的看向他那個方面而已,也沒注意到自己看得時間有些太長,神情也過於專注,嘴角還微微翹起,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渾然和一個養母看養子的神情不符,被孫紹這麼一問,她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哦”了一聲,有些尷尬的放下手中早已經吃光的粥碗,接過滿目疑惑的橋英手中的肉羹就喝了一大口。
橋英驚聲叫道:“夫人,小心燙!”
話音未落,大橋已經將滿滿一口滾燙的肉羹吐了出來,張大了嘴,手放在嘴邊一頓狂扇。
第二十六章 論語
孫紹看著忙成一團的大橋和橋英,又有些心疼,又有些慶幸,他湊到大橋面前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然後貌似很關心的說道:“唉喲,燙得真不輕,都起泡了。阿母,我看你還早點休息的好。”
大橋正仰著臉,由橋英往她嘴裡扇風,一看孫紹那副言不由衷的樣子,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瞪起了眼睛,斥道:“早上還說要好好讀書的,現在又想逃了?連論語都怕,你還參加什麼流觴之會?”
“只是論語?”孫紹愣了一下,指了指那堆竹簡,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當然是論語。”大橋有些生氣的說道:“論語二十篇,每篇一隻皂囊,你去數數,看是不是二十隻皂囊。”
孫紹一拍腦袋,這才明白過來,他被這龐大的數量給嚇住了,卻沒想到眼下還不是前世資訊大爆炸的時候,沒有那些磚頭一樣的大部頭要看。論語二十篇,看起來不多,寫到竹簡上可就有些嚇人了。他轉念一想,照這麼說,學富五車其實也不怎麼樣啊,論語才一萬五千多字就有這麼多竹簡,那自己讀過的那些歪書如果寫成竹簡,豈不是要裝滿一屋子,感情咱還是一才子,而且是大才子啊。
“嘿嘿嘿……”孫紹掩飾的乾笑了幾聲,“阿母,你錯怪我了,我哪裡是怕讀書,我只是覺得你燙著了,如果再多說話,那豈不是很難受?”
大橋點了點頭,露出些許笑容:“照這麼說來,你倒是一片孝心了。”
孫紹連忙拍著胸脯,很委屈的說道:“那是!可不是冤枉了我。”
“那……要不你今天先自己溫習,把以前背得半生不熟的章句先背熟了,明天我們再開講?”
大橋的話還沒說完,孫紹已經“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了。他悲憤的拍打著大橋身下的竹蓆,暗自痛罵自己,讓你裝,讓你裝,這下裝出禍事了,本來串講還能偷偷懶,這下子要背書,徹底悲劇了。
見他如此痛苦,大橋卻忍不住輕聲的笑了起來,嘴似乎也不那麼疼了,她拍著孫紹的背,柔聲說道:“阿滿啊,你孝心可嘉,阿母十分欣慰,你也不要太著急,先背熟了就行,有不懂的地方,我到時候會給你講的。你以前雖然不怎麼用功,可是基礎畢竟還是有的,現在再溫習一下,參加那個流觴之會,也勉強應付得了。小月兒,叫人來把這些竹簡都搬到少主的屋裡去,多準備些燈油,你家少主要用功了。”
橋月強忍著笑走了。不大一會兒,叫來了兩個僕人,將一大堆竹簡抱走到孫紹自己的屋裡去了。孫紹無可奈何,只得耷拉著苦瓜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