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都要進港暫避,否則十有**要翻。孫紹把樓船全部進行了改裝,外觀上最明顯的就是拆掉了第三層和第四層,所有的樓船隻有兩層,樓船的底部加了配重,這有利於防止樓船傾覆,但是孫紹同時降低了樓船的寬度,這對防止傾覆是不利的。船體的長寬比越大,越利於提高速度,長寬比越小,相對於來說越穩,以前的樓船不以速度風長,為了增加穩定性,一般都比較寬,最寬的船能達到長度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二,現在孫紹統一把船的長寬比定成了五比一,這要中小型戰船上很常見,但是在樓船上,從來沒有見過。
“模擬試驗沒問題。”孫紹覺得嘴有些幹,但是他還是很有信心的說:“我覺得應該能成。”
“真要是能成的話,以後哪怕有風,我們也可以出海了,不要象現在這樣,一有大一點的風就要進港暫避。”越海抱著腿,吧噠著嘴唇,盤算起戰事:“我們還可以趁著催命籤放鬆的時候進行襲擊,七艘樓船突然出現在他的水寨外面,這小子肯定很震驚。”
“我希望能成功,倒不僅僅是因為催命籤,這小子吧,充其量也就是一夥海盜而已,我們不是打不過他,是找不到他。只要把他引出來,圍住了他,肯定能把他打死。”孫紹淡淡的笑了一聲,看著外面被風扯得嘩嘩作響的樹葉,和海面上翻滾的波濤,幽幽的說道:“如果這船能經受住一定的大風,我們就可以橫越大海,不用再繞著海岸走了,這樣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
蘇粗腿摳著腳丫子,一聲不吭,耳朵聽著外面的風聲,神情專注。
風越來越大,擺在外面測量風速的風輪呼呼直轉,幾乎看不清風葉,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海面上掀起了巨*,遠處的樓船搖晃得越來越厲害,讓人覺得隨時都可能被一個浪頭打翻,但是每次巨*過後,當每個人都以為它已經側翻的時候,它又奇蹟般的恢復了平衡,迎接著下一個浪頭。藏在掩體裡的人誰都不說話了,各自舉起千里眼,死死的盯著遠處的樓船,天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孫紹在樓船幾個部位安裝了固定的風燈,他們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了,現在,人們可以憑著幾個亮點的位置,勉強分辯出樓船是不是已經還安然無恙。
“這幾十金真是值了。”越海感慨的說道。
“嘿嘿嘿,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蘇粗腿刺了他一句。
為了防止氣死風燈被海浪打破,燈罩上的琉璃需要非常厚,而太厚的玻璃又會產生各種透光不好的次品,為了造這幾隻風燈,光是琉璃,孫紹就花了幾十金,最後才挑出這一點,廢掉的琉璃都是按堆論的。不過,孫紹既然捨得用一艘樓船去做試驗,這幾十金的琉璃自然不在話下了。
越海顧不上反駁,眼睛套在千里眼上,死死的盯著那幾個在浪裡若隱若現的亮點,屏住了呼吸。外面呼嘯的狂風拉長了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隔膜,同時也刺激著每一個人的心,他們再也不說話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風越來越緊,吹得掩體外飛沙走石,眼前什麼也看不到了,烏雲翻滾,整個天地之間都變成了一團墨,再也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不時的有被風拔起的樹木從掩體前掠過,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好象有怨鬼在外面哭喊一船。浪雖然拍打不到掩體,可是空氣中卻充滿了水氣,再加上心理緊張,不大一會兒,所有人的衣衫都貼在了身上,溼漉漉的讓人覺得十分難受。
“看不到了。”不知是誰,用一種很沮喪的聲音說道。
誰也不說話,都舉著千里眼仔細的搜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