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漢子並不排斥,這點和關羽有些相似。而想到他幼年喪父,孫紹也能理解他的性格了,何況這罪魁禍首可不就是叔叔孫權,你家人殺了人家父親,現在受人家一點白眼也不為過。
有了這個想法,孫紹對沈玄的觀感也好了些,有意無意的向他表示了善意。沈玄這次沒有放過機會,不再是那副冷副郎君的樣子,兩人漸漸的熟絡起來。旅途寂寞,兩人年齡相近,興趣有相近之處,倒是十分談得來,當然了,一些敏感話題他們是不會提的,就算偶爾提及,也都會心有默契的避開。
十幾天後,船過海鹽,眼前的海面漸漸的寬闊起來,一眼看不到邊的海面上,難得看到幾艘船。而右側的岸邊也漸漸的遠了,成了天水之間一條淡淡的黑線。
“少主,我們現在就算是跨海了。”張覬見孫紹看著新鮮,便笑道:“從這裡向西,便是去錢唐的海路,去丹揚、鄱陽做生意的,也有直接從這裡上行走漸江水(今浙江)的。”
“那邊是什麼?”孫紹指著東南方向海平面上一個個隱隱約約的黑點問道。
“那裡啊,嘿嘿,可不個好去處。”張覬苦笑了一聲,忽然打住了話題,手搭在眉上,踮起了腳尖向遠處看去,過了片刻,又匆匆叫過一個人,讓他爬到桅杆上去看,那人看了一下,打了幾個手勢,張覬臉色一寒,忽然厲喝了一聲:“來人,立刻把船圍起來,海盜來了。”
“海盜?”孫紹吃了一驚,這還在吳郡的範圍以內呢,離吳縣也不遠,怎麼就有海盜了?
“那種帆就是海盜的標誌。”沈玄揹著手,從容的指著遠處正急速駛來的一艘小船道:“這是打探訊息的斥候船,只要看到這種船,十里之內,必有海盜出現。”
“這大白天的,海盜也敢公然搶劫?”孫紹一邊示意關鳳準備作戰,一邊冷笑了一聲:“當真是沒有王法了?”
“王法?你是說大漢的王法,還是其他的什麼?”沈玄反譏了一聲:“豺狼當道,安問狐狸。這些人不過是搶點財物謀生罷了,倒也算不是窮兇極惡,只要過往的船隻配合,殺人劫貨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多見的,比起那些敲骨吸髓的官吏,也算是盜亦有道了。”
孫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摸著下巴,看著有些激動的沈玄,直到沈玄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才笑道:“沈兄對他們還真是清楚啊,莫非……
第十五章 打劫
沈玄卻並不退讓,反過來目光如電的看著孫紹,孫紹被他看得不自在,感覺有些被人當傻瓜了似的。他乾笑了兩聲,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
沈玄露出得意的微笑,一路上明爭暗鬥,這次終於佔了一次上風,而且是在孫紹抓住他話柄的時候,比起一般的佔上風來還要爽快幾分。不過他也不敢讓孫紹太難堪,首先打破了僵局:“孫君是不是以為我危言聳聽?或者與海盜多有勾結?”
“哈哈哈,這倒不至於,不過,沈兄對海盜知道得也太清楚了一些,不得我不生疑啊。”
“不是我知道得多,是孫君知道得太少。”沈玄嘆了一口氣,面色沉重的轉過身,看著越來越近的海盜斥候船:“吳郡是魚米之鄉,是江南少有的富庶之地,本來是安居樂業之所,只是中平以來這裡便盜賊橫行。這十幾年征戰不斷,賦斂甚重,不少豪富之家都難以支撐,更何況是那些小民?辛苦勞作一年,最後不僅溫飽不可得,甚至還倒欠了官府的錢。你說,這樣焉能不反?”
孫紹沒有吭聲,心裡有些不以為然。要說老百姓苦,他相信,可是這話從沈玄嘴裡說出來,他卻不信。為什麼呢?沈家本身就是地主,而且是大地主。自從沈友死之後,沈家就沒有出仕的人,他們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