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我以為你會喜歡這個啊,你為什麼要害怕它?”
“……對我的審訊,幾個月前就結束了。”良子顫巍巍地說。
“是呀,所以我不是來審訊你的。”她把相機放到地上,“巫女認為你不再適合融入社會,但你有成為一名獵犬的條件,所以我來詢問你的意見。你是因為朋友才會變成潛在罪犯的吧,你應該很喜歡她?”
良子早就在進矯正設施的那天就決心忘記瞳子,她抱緊了頭,更加深入地蜷縮排角落。
“真是遺憾呢,我們這裡也因為藤間幸三郎,失去了一位優秀的執行官。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神月那貧乏冷漠的語調刺激到了良子,她忽然大聲吼道:“能輕鬆說出這種話的你,怎麼能理解我的心情?!”
“哦?那麼你的心情是怎樣?是成為潛在罪犯在這裡發抖嗎?”
良子痛苦地閉上眼睛,她只想要在回校的那天照常看見瞳子而已,僅僅如此,照常地相遇、拌嘴、然後和解。
那陣子最常出現的就是因那個人產生的意見分歧。
良子總是會反駁維護那個人的瞳子——
“長得像女人,又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你不覺得有點滲人嗎。”
在從王陵璃華子那裡得知兇手是誰時,良子終於理解了屍體被裝飾在偶像會場上的真正意義——他在諷刺瞳子,諷刺她如同無腦的偶像狂熱者般將自己奉獻給了死亡。
神月監視官不會因為她的沉默而放過她:“你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與我們有什麼不同?兇手還在逃,你那個被如此對待的朋友卻永遠都回不來了。你啊,已經無法回到過去的生活中了。你覺得,你有可能回去嗎?”
當然不可能。瞳子永遠不可能在學校等她了。
年輕的生命,原本該在挫折中成長。但對瞳子而言,這唯一一次的挫折將她完全毀滅了。
在那個溫柔的冬日清晨,見到那樣的瞳子時,良子曾有過一個想法——幸好那天晚上沒有去找瞳子,否則兩人就會一起死去了。
看吧,無論她多喜歡她,她也不會甘願跟她一起死的,更不願意為了瞳子變成一輩子的潛在罪犯,只能永遠待在矯正所裡。所以她要忘記瞳子。
“那晚,她發了郵件給你吧。如果你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說不定你可以救她呢。你的運動神經很不錯啊,良子小姐。”
良子恍惚地想,神月監視官能夠讀取人心嗎?否則她如何能說出她現在想的事?
“神月小姐。”
聽到聲音,神月監視官不悅地回頭看去,那黃毛的小兔崽子一臉愉快地看著她,似乎絲毫沒意識到他打斷了她的重要工作。
“我們狡哥是沒許可權進隔離間的。神月小姐跟狡哥一樣吧,你們都是監視官,難道神月小姐可以不經過批准就開啟這個籠子?”像是有意挑釁神月,不良少年指指這間隔離牢房,明知故問。
神月是二課的監視官,她不想在一課的執行官面前行為失當,雖然對方是級別低於她的執行官。於是她只好暫時放棄勸說良子。
待他們轉身離去後,良子撿起了神月留下的相機抱在懷中。
對不起啊,瞳子。想要回到父母身邊的我,為了能夠脫離潛在罪犯的身份,必須要將你忘記。
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了相機,彷彿那就是摯友的心臟,彷彿相機能夠將摯友的諒解傳達給她。雖然穿著白色拘禁服的胸口前一片冰冷,不可能收到任何回應。
滾燙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做。瞳子已經死了,她親眼見證了她最後的慘狀。
良子抽噎著,抱著相機從牆角站起來,看見了與神月監視官同行的人的背影,可怕的染了色的黃頭髮,如果在學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