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正然擺了擺手:“不用,繼續盯著就好,寧兒和小……福星貴郡主也不是那麼好算計的。”如果連這幾個女人都玩不過,寧兒怎麼能從粵城全身而退?
倒是他們自己也要小心謹慎,他家弟弟也是個敏銳的,對細作之類的嗅覺尤為靈敏,萬一查到他這邊來就不好了,現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
鬱正然回到鬱府,照例先去看了看兒子圓兒。圓兒正在睡覺,負責照顧圓兒的管事媽媽上前彙報:“寧世子又派人送來一箱子玩意兒給小少爺玩,說是南宮家商隊從西洋帶回來的。他見兩侯府兩位少爺喜歡得緊,也要了一份送來。其實,很多都要等小少爺再大一些才用得上。”圓兒小少爺現在才五六個月,連爬都還不會呢,喜歡有色彩的好看的東西,抓到就往嘴裡送。
圓兒身邊照顧的奶孃、媽媽、和小丫鬟們哪個不驚歎於小少爺同寧世子的“投緣”?寧世子時不時就會送些新奇玩意兒來,也沒管小少爺現在還只是個基本上只會吃奶、睡覺、吹奶泡泡的小嬰兒。而小少爺也同寧世子親,每次看見寧世子就會咯咯咯笑,還會伸出藕節似的小手要抱抱,害得寧世子每每手忙腳亂、緊張得不行,還是自家老爺手把手教會了他怎麼抱小少爺。
鬱正然唇角勾起溫暖的笑意:“那就好好收著,都是寧世子對圓兒的心意。”邊說邊看了一眼那邊藍色的包著錦緞的箱子,箱子的角都是圓潤的。齊浩寧每次送來東西都是用這種箱子,說是在兩侯府學的,寶寶屋子裡放置的箱子都是將角拋圓了的,以防寶寶會爬會走時自己撲過去拿玩具。
血脈相連就是這麼神奇啊,連小小的圓兒都能感覺到寧兒是他的嫡親叔叔,是他的親人麼?要不怎麼會那麼喜歡寧兒?
書房裡,鬱先生正在焦急地等待鬱正然:“少主,太皇太后要見你呢,還有,主公那邊出了點事,說是三爺被人盯上了。”
“三爺?誰啊?”鬱正然好似沒有聽到太皇太后要見他,若是早兩年,此刻的他早已經興奮得兩眼發光。
鬱正然這一兩年已經不是鬱先生眼中“渴望親情、渴望家人的少主”了,對那些“親人”不再反應熱切、殷切地記住每一個人。
而鬱先生一開始還會想著如何婉轉地、曲裡拐彎地勸解幾句,數次無果後,現在也無可奈何了,只當作沒有看到。
“是虞姬所出的三爺,據說主公一向很寵愛他。幾年前,他擅自做主,以海貨商人的身份作為幌子跑到京城來。不過還真讓他做出了點成績來,主公也就隨他去了。沒想到,三爺求功心切,竟然先斬後奏,策劃綁架福星貴郡主以要挾、劫殺寧世子,結果還沒等到主公批准他的計劃,他就被人給盯上了。
“哦?就是那個什麼夏若雪以死明志那件事?”鬱正然悠悠哉哉地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那件事後,鬱先生也跟他討論過,那時他們都覺得是北齊王讓人做的,估計是因為上次對齊浩寧的追殺失敗,才意圖走的曲線,只不過這個招數實在不怎麼樣。
鬱先生剛才陳述事情時的措辭都在極力突出“三爺不是主公有意派到京城裡來的”,意在不要再加深那父子倆之間的隔閡,可是鬱正然臉上毫不在意的神情讓他徹底挫敗了,只能深深地暗歎了一口氣。
鬱正然優雅斯文地喝了一杯茶,才淡淡道:“先生說吧,現在父親要我做什麼?如何做?”
鬱先生不敢再兜圈子,趕緊說道:“主公要我們做了他,要做得隱秘,就如普通的劫貨殺人。”
“做了他?”一向深沉內斂的鬱正然震驚了,那個總是親生兒子了吧?雖然是庶子,也是在身邊二十多年的親生兒子好吧?不是還說是最寵愛的兒子嗎?
鬱先生的眼裡也不是他自己以為的平靜,說實話,他剛看到密信中的指令時也是震驚如此時的鬱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