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過來,上一次剛發信不久,發完信之後,他們肯定就不會再看這邊了。你也知道,現在半夜三更的,個個都困得要死,誰不想眯一眯,誰沒事發完信還老盯著這邊看?”狗子猶自不信,為他們找了個貌似說得通的理由。
“不可能,他們身處前線,警惕性不可能那麼低,而且幾十艘拉網船,不可能每一艘都疏忽了,可是現在卻沒有一艘船給我們回覆訊號,這必然是出事了。”
“你疑心怎麼就那麼重呢?他們才報完平安沒多久,這麼短時間內,難道有人能不知不覺中拿下幾十艘船?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吧。”狗子依然不信大牛的分析。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見到前方遠處有一顆紅色的星星升到半空,接著,那邊的江面突然亮起了無數顆小星星。那顆升到半空的星星正是黃敘座駕桅杆上升起的紅燈籠,而江面其他小星星則是各船上用來點燃引線盤的火把。
這一刻,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問題了,大牛一把奪過放在腳下的銅鑼,死命地敲響了它,並扯著喉嚨大叫起來:“敵襲!敵襲。。。。。。”
東吳水寨頓時騷亂了起來,雖然早有準備,不過驟逢襲擊,仍然不可避免出現了短暫的混亂。不過東吳各級將領指揮得當,很快就將這些小騷亂平復了下來。即使已經到了午夜,徐盛也還沒歇息。
他一直在釋出各種各樣的命令,安排著水寨的一切事情,而且他也擔心今晚會受到蜀軍的襲擊,畢竟東吳水軍初來乍到,還沒站穩腳跟,這是敵人發動偷襲的最佳時機,所以他在這個第一夜也不敢安心睡覺,一直在旗艦的指揮室忙碌著、等待著。
終於等來了他並不想等到的敵人,徐盛心裡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相反,感到了更為壓抑,他是第二次出現這種心裡沒底的感覺,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是在和蜀國太子劉禪對陣時。
以往,無論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他從來沒有失去過信心,從來都是鬥志昂揚。他是那種敵人越強,越能激起他的鬥志的人,他一生經歷過無數激烈的大戰,也有數次陷入絕境的經歷,卻從來沒有像對陣蜀軍那樣,只有深深的無力感,沒有一點看到勝利的希望。
最令心高氣傲的徐盛感到不忿的是,上次對陣還是蜀國太子的劉禪時,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也罷了,現在對陣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年輕將軍,竟然也讓他感到莫大的壓力。
身為主將,自己即使有再大的壓力,也不能在手下面前表現出來,否則軍心必亂,徐盛在這方面做得還算不錯,只見他從容不迫地釋出一條條的命令,讓人喚醒那些沉睡計程車兵,佈置各個防守位置,調動各支部隊對各個方向做好戒備,派出斥候偵察敵情,搞清楚來犯之敵的規模。
他的手下看到他鎮定的樣子,多少也受到一些感染,漸漸也沒那麼慌亂了,他們可沒想到他們的將軍其實心裡也很亂,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其實是裝出來的。
徐盛佈置的防守堪稱嚴密,無論敵人從哪個方向殺來,都能得到有效的阻擊,可是,他沒有搞清楚敵人襲擊的形式,他佈置防守的前提都搞錯了,這無異於南轅北轍,方向、目的錯的話,做再多的事也無法達到要求。
徐盛所有佈置都是針對敵人偷襲水寨而做的,也即是說,他防範的是“人”,可是他根本沒想到,襲擊他們的不是人,仍然是水雷。這也怪大牛和狗子,情急之下,只是敲響了銅鑼,叫出“敵襲”兩字,至於敵襲的具體內容,包括哨兵和斥候,都根本沒有人將資訊傳遞到東吳水軍的指揮部,最後令東吳的指揮中心誤會了這次敵襲的形式。
其實也不能怪大牛和狗子,他們已經做得很不錯了,其他人還沒他們警惕呢。他們只是從拉網船沒有回應和遠處亮起火光這些不尋常的細節中,推測出敵人要進攻,對於敵人進攻的具體細節也同樣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