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選出來的,精神十分抖擻。
隨之“咚咚咚”的鼓聲響起,氣氛頓時歡騰起來。
在看臺的另外一頭,新晉封的魏王正站在皇帝跟前說話。他今年剛十六歲,上個月剛剛冊封為王,看起來一派意氣風發的樣子,笑道:“臣弟不日就要離京,不知道哪年才能再見到皇兄,心中真是不捨,今日藉著佳節敬皇兄三杯。”
宇文極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親近,不過當著人前,還是要賣一個面子的,否則正是熱鬧的時候,鬧得尷尬大家不好看,因而笑著點頭,“你有心了。”喝了一杯,然後便將杯子放下。
“皇兄。”魏王今天格外的熱情激動,像是被冊封以後,有些忘乎所以,帶著幾分興奮說道:“難得今日大夥兒高興,不然咱們也湊一個熱鬧。”不說完,也不等皇帝回答就脫了外袍,中衣也脫了,露出一身還算結實的身板兒。
宇文極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魏王笑道:“咱們是君臣,也是兄弟,一起賽一回龍舟怎麼樣?”他拍了拍掌,朝著下面群臣大喝,“大夥兒說好不好?想不想看?”
別說他本來準備的有托兒,便是沒有,誰又不想看看皇帝和王爺賽龍舟呢?因而有一人叫好之後,便有十人,百人,千人,不一會兒,整個河岸邊的將士,以及旁邊看臺上的太后嬪妃們,都知道了這個振奮人心的訊息。
這種情況之下,宇文極是沒有辦法推脫的,否則皇帝豈非成了膽小的懦夫?劉瑾升試著幫皇帝開解,“皇上,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一個小太監飛快的跑來,稟道:“太后娘娘說了,不管誰贏了,她那兒都有彩頭。”
宇文極更是沒有辦法下臺了。
劉瑾升眼看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再囉嗦,不光是個掃興的討人嫌,還會得罪太后娘年那邊,只得識相的閉了嘴。
“好啊。”宇文極微微一笑,既然無法推脫,索性大大方方應下,意味深長說道:“朕和魏王賽舟乃是難得一見的盛事,可得好好比一比了。”
不僅要贏,安全更是第一重要的。
好在宇文極已經登基好幾年,有了自己的心腹,從船到槳,再到禁衛軍裡面跳出來的舵手,都是信得過的。可是即便如此,眾人都是還是捏著一把汗,又要護衛皇帝的安危,又要贏得漂亮,這份差事可得提著心絃幹呢。
宇文極面上帶著笑容,眼眸卻是烏沉沉的,當他肅然的看向魏王時,魏王竟然不自覺的避開鋒芒,轉過頭跟別人說笑去了。
“請皇上等龍舟。”掌舵的禁衛軍統領上來請示道。
“好。”宇文極自己動手解了腰帶,劉瑾升要上前幫忙,被他推到一旁,然後將外袍和中衣一起脫下,狠狠摔在地上,高喊道:“十二,今兒你可得好好表現啊。”因為他自有習武,又在軍營裡混過一段時間,身板兒十分精壯,惹得群臣一片驚呼叫好,而不遠處的嬪妃們,則是一片羞赧之色。
當然了,羞赧的人不包括慕容沅,她沉默不語端坐著,看著那年輕的帝王朝著自己看了過來,彷彿近在咫尺一般。他那墨玉一般的瞳仁,烏黑明亮,在金色光芒下閃著深邃的光芒,照在自己身上,叫自己無處躲藏。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離開。
龍舟比賽開始了,鑼鼓喧天、樂聲震耳,將士們興高采烈的歡呼,大臣們放開了架子跟著吶喊,宮人們更是卯足了勁兒大聲助威,年紀小的皇子公主們都衝到看臺邊,就連端木明珠幾個後宮嬪妃,也是伸長了脖子。
最安靜的,就是端木太后和慕容沅了。
慕容沅看著赤*裸著上半身的宇文極,漸漸被人簇擁走遠,上了龍舟,化作了一個小小的人影兒。不知怎地隱隱升起不安,可是又無法阻止,只能提心吊膽的看著,雖說自己打算離開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