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聽得一滯,心中酸楚起來,姑姑死了多年了,自己這一家又在別院裡頭,一直被大總管大壓著,因著沒有根基,根本就難出頭,如今父親雖然沒有被賣掉,但也被退到後院裡,去了差事,在家歇著,若是能跟少奶奶回京,還能有個體面些的身份,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誰願意一輩子做奴才啊,前途光明得很,她原又是個聰明冷俐的,立即乖巧地跪下,給錦娘磕了個頭:“謝少奶奶抬舉,雙兒一定會好好幹的。”
錦娘聽了便點了頭,對雙兒道:“你以後就是我身邊的人了,一會多跟四兒和豐兒姐姐幾個學著,現在,你先跟我去太子殿下那吧。”
雙兒聽了微頓了頓,但她這會子腦子也拎得清得很,如今也只有靠著少奶奶才有前途,對少奶奶忠心了,就算有人要報復,也還要過了少奶奶這一關不是。
便歡喜地應了,跟著冷華庭和錦娘一起出了南院。
但這裡畢竟是宮裡的規制,想要見太子,不如在自家別院裡方便,冷華庭先使了宮女報了劉嬤嬤,劉嬤嬤又去問了太子殿下那邊的太監,聽得太子殿下已經醒了,正宣織造使大人,才讓宮人帶了這小兩口過去。
太子正歪靠在床上,他剛醒來時,還有些迷糊,感覺自己還睡在那地洞裡,一睜眼便叫了聲:“弟妹。”一邊服侍的宮女忙過來應聲,小意地問:“殿下可醒了,太醫吩咐,您不能起來。”
太子這才看清頭上不是土壁,而是明黃|色的紗帳,雕龍畫鳳的龍床,柔軟的繡著雙龍戲珠的錦被,才想起,自己是回到了別苑裡了,揉了揉尚有些痛的額頭,開口問道:“織造使大人和夫人可曾住進來了。”
宮人忙低頭回是,太子稍感失落的心才踏實了些,感覺背都睡得酸了,艱難地身坐起來,一旁的宮女忙拿了大迎枕給他靠著,小心地問他是否要用飯。
錦娘和冷華庭進去時,太子正好用了點粥,正歪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見這兩口子進來,臉上便帶了笑意,錦娘正要下跪行禮,太了一急,手一伸,便想要去扶她,卻忘了自己腿上有傷,差一點自床上滾了下來,嚇得一旁的太子監忙扶住他。
太子臉色微窘,對冷華庭道:“小庭啊,快別讓弟妹行禮了,她可是雙身子的人。”
冷華庭淡笑著對太子道:“臣省得的,不過,您是君,我們是臣,禮數還是不能廢的。”說著,對錦娘睃了一眼,錦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仍是將禮行得完整了。
太子看著盈盈下拜的錦娘,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站得近,卻覺得她離了好遠,遠得近在咫尺,卻觸控不到,一時又懷念起在地道里的時光來,那時的錦娘,很細心地照顧著他,根本就沒有尊卑男女大防,那樣的日子怕是今生也不會再有了吧?
“殿下您的傷可是好些了?”錦娘笑吟吟地問,圓潤秀氣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一雙大眼亮而明媚,太子看著心情便好了起來。
“嗯,太醫上了藥,如今燒退了,應該過不了幾日便會好的吧,你是特意來探病的麼?”太子眼裡挾了笑意,故意只問錦娘。
“臣來,一是探病,這二嘛,那些個賊人如此大膽妄為,臣咽不下這口氣想請問殿下,是否已經派人著手調查了。”冷華庭表情淡淡的,卻是搶先替錦娘回道。
太子聽得一怔,苦笑著看著冷華庭,一臉委屈地說道:“小庭啊,你太子哥哥我可是昏迷了才清醒過來呢,你也不心疼心疼麼?
冷華庭聽得一臉的黑線,妖豔的鳳目向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臣自是知道殿受了傷的,只是,此番事故,西涼太過大膽,臣想,當日若只有幾十個賊人是很難將江南大營的人馬炸開一條口子的,而且,臣那院子至少也有幾十畝的地,竟然能用炸藥夷為平地,得有多少炸藥才行?那炸藥究竟是大錦朝內的,還是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