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那兇手多少銀錢?”錦娘突然對那婆子發問道。
那婆子聽得一震,眼神慌亂地掃了錦娘一眼,立即垂了下來,不敢再看錦娘,嘴裡卻道:“四姑奶奶這是從何說起啊,奴婢……哪裡認得那兇手是誰,又何曾收過他的銀錢,四姑奶奶,您可別冤枉了奴婢啊。”
“哼,還敢狡辨,那兇手怕是身上並無多少銀錢,便只給了你一件隨身之物對吧,來人,將她腰間那塊玉給本夫人拿過來。”錦娘冷笑著對那婆子說道。
那婆子聽得下意識就要去捂腰帶處,雙兒走上前去,將她的手拿開,果然看到腰間有根紅繩露了一截在腰帶外面,雙手輕輕一扯,便帶出一塊通綠的碧玉來,那婆子立即面如死灰,當時就伏在地上裝死,不敢抬頭。
錦娘冷笑著對那婆子道:“你不知道這紅繩乃是你四姑奶奶打的絡子麼?當初本夫人在孫家給大姑奶奶做了一百個荷包,打了一百根絡子,大姑奶奶沒有用那麼多,倒是二姑奶奶拿去了不少,這塊玉上的絡子,就是二姑奶奶給世子爺穿的絡子,哼,真是無巧不成書啊,他竟然將這個賞給了你,還……趁此殺了玉娘。”
二夫人聽得勃然大怒,大喝道:“將這吃裡扒外,殺人越貨的狗奴才活活打死。”
錦娘忙道:“留著吧,等順天府來人,交給順天府判了就是,孃親,冷華堂善長偽裝,會易容,最近這陣子,府裡的下人們進出一定得嚴查,發現有那行跡可疑的,不分青紅,先關了再說,可不能再出半點今兒這樣的差錯了。”
二夫人聽了點了點頭,叫來幾個小廝將那婆子押到順天府去,又叫來幾個管事婆子,再重新將府裡的事情佈置了一遍,規定最近的日子裡除了幾個採買的管事和小廝,其他丫環婆子一律不許出府,就是外面鋪子裡管帳的要來回事,也只能在二門處等著,不許進內院,一防有人趁機進府來搗亂。
事情分派完後,錦娘才回了自己住的東西廂房,老太太正廂房,二夫人是一直就住在老太太屋裡的,一是方便照顧老太太,再者嘛,老太太年紀大了,有軒哥兒在身邊隨時鬧一鬧,日子也過得舒坦快活一些,如今又多了揚哥兒,雖然府裡情勢有些緊張壓抑,但老太太仍然每日裡看著孫子曾外孫總是笑眯了眼。
錦娘也難得成日介地陪陪二夫人和老太太,祖孫幾代人過得和樂得很,只是一想起玉孃的事情,老太太也會長聲嘆氣,都是自己的孫女,死得那麼慘,怎麼著心裡也是痛的。
玉娘死的訊息老太太在府裡封了口,不許傳到大夫人的耳朵裡去,怕她一時受不住,會沒了去,大夫人如今全靠好藥養著在,早就鼻歪嘴斜,說不出話來了,只有一雙眼睛還能動彈,對錶達一下心的活動,錦娘來孃家後,去看過她兩回,每次大夫人見了她都很激動,錦娘怕她被自己刺激死了,會給自己落個不孝的罪名,乾脆後來就不再去看她,只在外面請個安,便作罷。
但是,貞娘和芸娘作為玉孃的姐妹,老太太還是使了人分別去了寧王府和靜寧侯府報了喪,貞娘和芸娘很快便雙雙回了府來。
錦娘因著貞娘要回孃家,心裡好生期待,這個三姐是與她關係最好的,自去了江南後,就一直沒有見,白晟羽回府後,因著工部事務太忙,又因著錦娘自己也忙得很,兩姐妹就一直還沒走動,這會子貞娘總算要來了,錦娘自然是高興得很。
那日先回府的是芸娘,寧王離相府近,加之芸娘畢竟是玉孃的嫡親姐妹,悲痛發自內府,急切間,連衣服都沒帶幾身,就帶了隨身的丫頭趕回了孃家。
二夫人打算親自去二門接芸娘,錦娘便拉住了二夫人:“她是個晚輩,回門子也是來給您見禮的,哪有您親自迎到二門外去的道理,您就在屋裡等著,我去迎她就是了。”
二夫人聽了便看了一眼正在逗著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