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人出來主持立嗣子這些事。現在王家已成這四周的大族,王家的外孫女,也做了 皇后,這等光宗耀祖之人,怎能讓你外祖父絕嗣呢?”開口說話的這位也讀過幾年書,在這鄉下地方,人都稱為夫子,也算是非常有頭臉的人了。
一開口就讓胡二嬸嚇了一跳,往鄒蒹葭臉上瞧去,要是鄒蒹葭受不了,下他們的臉,就有戲可看了。鄒蒹葭只淺淺一笑:“舅舅我曉得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只是您不曉得,姊姊的意思是……”
“三哥,罷了,我瞧著,這件事和外甥媳婦也商量不出什麼,還是請姊姊出來吧。”另一個王家人已經對王夫子道。
“甚好,外甥媳婦,按說你們家也非常不合道理,哪有這樣的事,不但讓個小輩出面,還是個女人出面,怎麼說也該讓姊姊出面。”王夫子對鄒蒹葭沉下臉。
胡二嬸已經在旁邊高興地說:“侄媳婦,趕緊把嫂嫂請出來。我和你們說,以後,你們也就有孃家了!”
“二嬸這話好沒道理,我自然有孃家,我孃家在汴京城內。”鄒蒹葭曉得王氏要見了這兩位,定有一場氣要生,因此只是拖延時候。
王夫子的眉皺的更緊,若非還忌憚鄒蒹葭身上還有個誥命,只怕就要罵出來了。
胡二嬸已經縮了脖子,不敢說話,鄒蒹葭已對王夫子道:“舅舅還請回去,我娘她身上有些不好,不想見人。”
這接二連三的閉門羹吃的王家的人早已不滿,這會兒聽到又見不到王氏,王夫子的臉已經沉下:“外甥媳婦,你這話好無禮,我們是姊姊的孃家人,姊姊病了,總要見見姊姊。”
胡二嬸樂見鄒蒹葭吃癟,在旁邊探頭要瞧。鄒蒹葭曉得,今日不把話說的清楚明白,是不行了,因此鄒蒹葭只輕聲道:“舅舅非要去見娘,我也不敢攔。不過娘已經說了,立不立嗣子,在你們,認不認,在她這邊。”
聽了這話,王夫子的氣瀉了大半,王家要立的嗣子,當然年紀已經不小,改換門庭重新認個爹,不就為的皇后舅舅這個名聲,可若王氏不認,那就白白成了一場笑話。
鄒蒹葭看著王家的人面上神色變幻,不由嘆口氣,真是富在深山有遠親。都這麼多年了,還要鬧什麼立嗣不立嗣的事,真不怕人笑話。
王家的人走了,鄒蒹葭也不理胡二嬸,徑自往裡面去。胡二嬸急忙跟上:“侄兒媳婦,你方才不是說大嫂病了,我去探探!”
“我沒病,不用探!”王氏已經在屋裡說,胡二嬸又要搶進去,鄒蒹葭攔住她:“二嬸,您還是回去,免得我娘見了您,真氣病了。”
你,你,你,胡二嬸指著鄒蒹葭連道幾個你字,終究灰溜溜走了。
鄒蒹葭走進屋內,王氏還是盤腿坐在炕上,見到兒媳進來就嘆氣:“哎,原本以為回家來能躲清靜,那曉得躲不了。”
鄒蒹葭坐到炕邊,給王氏背後放個枕頭:“怎麼說也是皇后的孃家,怎麼能躲了清靜呢?”王氏點頭:“是啊,你想連我們都如此,胭脂那裡,還不曉得煩心事有多少?”
鄒蒹葭淡淡一笑,倒沒提醒王氏現在有宮規呢,許多煩心事,傳不到胭脂耳裡。
中秋節的時候,胭脂收到王氏寫的第二封信,看著王氏在信裡說,擔心胭脂的煩心事更多。胭脂不由抿唇一笑,果真只有自己的娘,才會擔心自己。
“笑成什麼樣子?”趙鎮走進來,胭脂把手裡的信放下:“娘給我寫了信,說擔心我身邊的煩心事,其實呢,做皇后,最好的一點就是,宮規森嚴,許多事許多人,到不了我眼前。”
趙鎮哦了一聲:“那是,這許多事,許多人,都到我眼前了。”胭脂見趙鎮要換衣衫,也就幫著他換:“你換這身,想是不和大臣們飲宴?”
趙鎮搖頭:“不,要飲,不過呢,只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