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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沉默,暗歎著說道:
“希望你凝鍊妖丹之後,能找回一些生前的情緒吧。”
結束與小骨的心靈溝通,沈浪又對慕清雪說道:
“這遺府要到明天子時才能開啟,你從昨天就來這裡鎮場,直到今晚都沒怎麼休息吧?遺府一開,怕是會亂起來。我先替你維持秩序,你找地方歇上一晚,養精蓄銳應付明晚的陣仗。”
慕清雪笑道:
“不必。我可是二品武者,靠喝風都能活很久,十天十夜不眠不休也不會累的。”
沈浪一臉的不容拒絕,“但是我會心疼自家娘子。乖,聽話,去歇歇吧。”
“乖?聽話?”慕清雪似笑非笑地瞧著沈浪,“明明比我小四歲,扳手腕也不是我的對手,在家裡都得叫我慕大人,居然就敢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了?”
沈浪面不改色,揹負雙手,傲然一笑:
“但我可以殺得你哭著叫哥哥。實力超過你,也只是時間問題。”
慕清雪俏生生白他一眼,輕哼道:
“將來如何且不提,現在,我仍是你的慕大人。”
話雖如此,她倒也沒再拒絕沈浪好意,轉身去了山坡背面,擇地休息去了。
沈浪給慕清雪頂了一夜崗,次日一早,慕清雪又過來接班,沈浪也沒去休息,就在慕清雪身邊打坐修煉。
不知不覺,又到夜晚,眼瞅著子時將近,山坡上的人群也漸漸躁動起來,議論聲、爭吵聲、叫罵聲沸反盈天。
慕清雪只管維持秩序,其它事情一概不理。沈浪也閉著眼睛充耳不聞,只管打坐。
忽然,沈浪只覺山體一陣震動,更隱隱聽見一道好似牛吼的沉悶巨響,自山腹中傳出。
沈浪站起身來,往下看去,就見半山腰處,驀地綻開一道數丈寬的巨大裂口,無數泥石噴泉一般自裂口中噴湧而出,直衝起十多丈高。
裂口附近的武林人士紛紛抱頭鼠竄,遠處的武林人士卻各自施展輕功,一窩蜂往裂口那邊湧去,不知多少人激動歡呼:
“開了開了!”
“遺府開啟了!”
“果真有遺府!不枉我在此等了五天五夜,啊呀……”
歡呼聲轉眼變成了痛呼,卻是那沖天十餘丈的漫空泥石,又暴雨一般灑落下來,劈頭蓋臉砸進四面八方湧來的人群當中。
有的人提前察覺不對,疾施身法避開。有的則硬碰硬轟飛了從天而降的泥石。
但也有運氣不佳的傢伙,被多塊碎石同時招呼,避無可避又格擋不及,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很快,噴發的泥石皆已落地,人群又紛紛向著山腰那道裂口湧去。
那些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倒黴蛋們也不甘落後,一邊裹傷,一邊忍痛飛奔。
慕清雪的黴運也再次發作,一塊半人高的大石拋飛上山頂,不偏不倚朝著慕清雪當頭砸來。不過這樣的小意外,對慕大人來說早已司空見慣,根本不足為奇,面不改色地屈指一彈,一道指勁飛射出去,將那塊大石凌空轟成粉碎。
隨後她一把抓住沈浪手掌,展開一對罡氣羽翼,帶著他自山頂飛掠而下,風馳電掣一般搶在所有人前頭,落到了裂口之前。
見兇名赫赫的無情鐵判、冷血人屠聯袂擋住遺府入口,蜂擁而來的人群頓時一個急剎,齊齊止步。
有年輕小夥熱血上頭,正想上前質問,被慕清雪冷眼一掃,頓覺似有一盆冰水當頭澆落,從頭涼到了腳,當即偃旗息鼓,乖乖退回人群當中,不敢再作那出頭鳥。
也有生性兇悍的莽夫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就要振臂一呼鼓動人群一擁而上,卻被沈浪似笑非笑地一眼看來,頓覺脖子一涼,似被利刃頂住咽喉,霎時間便已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