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毫不遲疑的從黑袍中脫身而出,*著身子朝含霜掉落的方向潛了過去。
於梁登見到手的只有一件破損的長袍,更是心花怒放。可一轉身,卻已看不到對方的人了。於梁登十分警覺,只將背牢牢貼在船下,一雙利眼四處搜尋著少女的身影。就在這時,船身忽然斷裂開來。於梁登大吃一驚,連忙倒退著遊了出去,就在這時,他背心傳來一陣劇痛。於梁登低頭望向自己的胸腹,一柄明晃晃的長劍直接透胸而出,大片的鮮血頓時從胸口處湧了出來。
於梁登雙眼圓睜,面目猙獰之極,反手一把抓住少女握住含霜的手腕,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她的手骨捏碎。阿苒的動作也不慢,一劍得手,便立即雙足踏在他的背上,借力將含霜抽了出來。於梁登雖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卻不妨礙她用另一隻手握劍朝他手臂砍去。
血腥味很快就吸引了一群鮫魚'1',阿苒顧不得於梁登的右手還掛在自己右臂上,抓著含霜便朝船上游去。
那群鮫魚很快就將於梁登的屍身分食乾淨,一面又順著鮮血朝阿苒遊了過去。阿苒動作雖快,畢竟比不上鮫魚之利。眼看她就要被鮫魚追上,一隻手忽然從水面上伸了下來,準確的抓住了少女的肩膀。
阿苒只來得及將那隻右手扔了下去,就覺得眼前一花,自己已經被人提上了半截船板。那船板猛然吃重,立即沉了下去。好在它與布帆相連,浮在水面上的面積極大,只沉下去數寸便又浮了上來。
一張雪白的毛毯從天而降,耳畔傳來少年因高燒略顯沙啞的聲音:“就這麼喜歡光著身子游水麼?”
阿苒又驚又喜,喘息著道:“你醒啦?”
那雙琥珀色的貓眼裡微微有些疲憊,他隔著毛毯將她環擁了起來,低低的嗯了一聲。
阿苒抬起眼看了看四周,船身早已分裂成數塊,不遠處兩塊浮板上各有一人。吳王懶洋洋的朝她打了個招呼,菱紗則趴在另一塊船板上,害怕的快要哭出聲來:“鮫魚,鮫魚來了!”
阿苒情不自禁的握緊了含霜,卻聽司馬珏沙啞著嗓子問:“怕麼?”
阿苒咬牙道:“鮫魚可是吃人的,難道你不怕?”
吳王耳朵倒是挺尖,立刻笑道:“鸛奴肯定是不怕的,就算怕也要說不怕。”
司馬珏陰沉著眼看了看吳王,將身上的黑袍脫了下來,遞到她面前。潮紅的臉上卻出乎意料的嚴肅:“先穿上再說。”
ps:
注'1':鮫魚,即鯊魚。
感謝afujiang同學的長評,非常高興,居然有人這麼仔細看我的文,今天一天喝水都是用倒的,走路都是用飄的,好開心。
☆、202 劫後餘生(上)
海浪漸漸不復平靜,風浪將他們彼此之間越推越遠。吳王與菱紗的身影幾乎都小到看不見了。周氏的屍身在船身斷裂開時也掉進了海中,濃郁的血腥味很快引得那群鮫魚朝深處游去。
阿苒才剛剛舒了一口氣,忽然又發現海面上露出一點鮫鰭。原來掛在她右手腕上的斷手掉下去後,立即便被其中一隻鮫魚張開大嘴咬成了碎渣。這隻嚐到了甜頭的鮫魚越發不捨得離開,就像篤定這船板上面有人一般,不過出於其警惕本能並未直接衝上來,而是在附近逡巡遊弋,似是想要尋找機會一舉擊殺。
阿苒膽戰心驚的將含霜放在手邊,一面縮在毛毯裡將猶帶著體溫的黑袍套在了身上。好容易穿戴整齊,一抬頭正對上司馬珏那雙琥珀色的貓眼。
阿苒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要將他推開。卻不料自己身形才一動,船板便立即沉了下去。她生怕含霜掉落水中,手忙腳亂的將長劍抓住,以至於自己反而沒能抓穩船板,差一點就滾落下去。
司馬珏眼疾手快的將她拉進懷中,那船板受力太過,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