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把今晚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又著重強調了那個男人的大致身形,最後道:“這人不是第一次來,再具體的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妹,我告訴你一是希望你以後稍微注意下,不要工作到太晚,小姑娘自己在家不安全。二是你們在明他在暗,平時還是多留心一下,謹防他報復。”
寧珊她哥大約是真的震驚了,愣了半天還沒回神。陳樓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看電梯一直沒人動,還是停在這一層,說了句“我先走了,再見。”便直接按開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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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騎回家,路上坑坑窪窪的,磕沒磕到蛋他都不知道,腦子裡滿滿當當地有些發涼,像是塞了一瓶的薄荷油進去。
寧珊她哥,長的很好看。
身形好,看樣子跟自己差不多高,但是就簡單的兩眼,陳樓就比較出了人家的腿比自己的長。
面板也好,電梯那光暗的跟鬼火似的,自己竟然也能看出他臉上的柔光。
會噴香水,味道清淡不刺鼻,關鍵不俗,自己平時啥也不噴,到了夏天渾身都是六神的味兒,一聞就知道是什麼出身。
西服,領帶,咖啡粉,高檔鞋盒……
——路鶴寧。
陳樓悶著頭,回住住處後卻沒上樓,自己在小區裡溜達,最後找了塊石凳坐著。
石凳很涼,隔著保暖都能感覺到屁股下面涼颼颼的。風也很冷,變著法兒的從脖子裡往裡鑽,陳樓扭了下屁股,伸出手擱在屁股底下墊著,又縮了縮脖子,這才不動了。
他有些冷,覺得這種縮著脖子的姿勢格外有安全感。甚至此時此刻,他很不合時宜的想,怪不得有個詞叫縮頭烏龜,頭大約就是動物的軟肋,縮起來就有安全感了。除了烏龜之外還有鴕鳥,急眼了,頭往沙子裡一拱,露個大屁股對著外面。別人看著蠢,但是在鴕鳥心裡,起碼那一刻還是稍稍有點慰藉的。
這麼想想,忽然覺得有些滑稽。
當年他和關豫一起去動物園的時候曾笑話鴕鳥說,人進化了這麼多年,不過是學會了後肢行走,拿臉不當臉。就拿著這鴕鳥來說,他自欺欺鳥的時候是把臉藏起來,而人不一樣,人在自我欺騙的時候臉格外大,巴不得周圍的人都是傻子。
關豫知道他一語雙光,沒接話。那時候的關豫養氣功夫已經上去了,陳樓輕易觸怒不了他,即便指著丹頂鶴叫丹頂鳥,他也只是無奈的笑笑。
陳樓卻莫名的氣不憤,繼續揚言道:“我陳樓這樣的人,一般人惹不起。碰上敵情我才不會慫,直接上去幹翻他!”
說這話的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一天——他和路鶴寧四目相對,對方彬彬有禮,喊他陳老師。而他心裡沸反盈天的鬧了個歡兒,最後告訴對方,你最近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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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樓這天睡的很晚,早上起來才想起來給手機充電。昨晚紅毛打最後一通電話的時候說自己到了樓下了,陳樓一開始以為他是開玩笑,等回來看見客廳裡的一堆東西,才知道對方是真著急住進來,可能最後打不通自己電話,找了另一戶要的鑰匙。
對於這個新鄰居,陳樓並不是很喜歡,總覺得那頭紅毛太扎眼。但是這房子是在太破,現在能租出去已經謝天謝地了,他也沒什麼餘地挑挑揀揀。
陳樓坐床頭上,搓了搓臉,把紅毛給的押金拿出來,又把自己所有的銀行卡一張張的擺在床頭,開始上網銀查自己的餘額。
幾張銀行卡里錢最多的是五位數,那是他固定往裡存錢的一個賬戶,平時不取只存,其餘的卡里三兩百的又,幾十的也有,拼拼湊湊,算起來還不算少。
這裡面關豫的貢獻不少,陪一晚給五千的事也就他能幹得出來。陳樓估計過,關豫這次出來租房子,肯定租的上一世那樣的公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