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不可以錯,一步都不可以少,錯則亂,少則兇,一絲一毫都不能失誤。
蘇晉以丹青,硃砂為墨,純紅色的血氣馬毛作為筆毫,磨好之後,他腳踏九宮步,
口唸清靈咒文,掐完手訣之後,迅速沾好筆墨,御靈氣駕筆鋒!在黃紙上寫下一行符文,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沓。
寫完之後,蘇晉長出了一口氣,額頭隱隱冒出了汗珠。
放下毛筆,他拿起這張黃紙,向空中一拋,念道:水之潤下,無孔不入,水來!
只見那道符在空中靈動飄了起來,隨後,化作了一股水流,凝聚在了蘇晉的指尖,蘇晉控制著水流,漸漸地額頭汗水越來越多,終於再也控制不住,那水流立馬從空中摔落了下來,掉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還灑到了蘇晉的鞋上。
蘇晉擦了擦額頭的汗,暗自嘆道:“以我現在的靈氣控制水平,連最基礎的五行符籙都十分困難,看來這道途修仙,的確是要步步紮實才行。”
洗了把臉,蘇晉推開了房門,剛好看到送飯的僕人來了,這才想起已到了飯點,肚子也的確有些餓了。
接下飯菜,匆匆的吃完,他便開始散步了,這是他安排好的,打坐之後散步,用來感悟自然。
蘇晉出了外院,沿著矮草小路隨意走了起來,今夜無月,倒有一股東風從大海方向吹來,蘇晉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很純淨的靈氣,比晚間打坐時感受的靈氣要濃郁一些,看來海外才是真正靈氣充裕的地方啊。
由於地處偏僻,蘇晉走了半天也未曾看見一人,而他自已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破廟門前。
這是一座荒廢了很久的寺廟,門上的匾額隱隱能看見“淨慈”二字,蘇晉以前曾聽人說過,幾十年前這裡曾經是個香火旺盛的寺廟,不過後來來了一位京城的大官,在祭拜之時因為不守規矩被僧人喝斥了,跌了臉面,他回京後懷恨在心,上奏誣陷此廟僧人妖言惑眾,施展邪法害人。最後,寺廟的僧人全部被判處了發配邊荒,而寺廟也就此荒廢了下來。
普度眾生的僧人卻被一個心胸狹窄的小人所害,不得不說是人性的悲哀。
蘇晉對這寺廟一時來了興趣,推開佈滿蛛網的廟門,走了進去,寺廟內十分空寂,風吹過,破窗搖曳,顯得異常蕭索,院子不大,只走了約莫百步,蘇晉已經到了正殿前。
殿門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了,輕輕一推,便開啟了,蘇晉走入大殿,殿內東西基本都早已搬光,連佛像都未能倖免,靈臺上空空如也。
那蓮花坐檯旁邊有一個紅色的玉牌,看起來有些別緻,蘇晉走過去拿起來,看見上面寫著一個“花”字,表面也未曾沾染灰塵,不像是寺廟中之物。
就在蘇晉把玩這件玉牌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異聲,自從踏入靈動境之後,蘇晉的感覺敏銳了許多,他迅速將玉牌收進袖內,躲在一根大殿的銅柱後。
一陣腳步聲傳來,很輕,卻有些急迫,大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影闖了進來,昏暗中,蘇晉只能看見一個纖細的輪廓,那身影在蓮花臺附近急切的躊躇著,過了一會,那人停下動作,對著蘇晉所在的位置冷冷道:“出來吧。”聲音是女聲,聽起來像黃鸝鳴翠,但語調清冷,蒙著一股寒意。
蘇晉一驚,自己身繞靈氣,若藏住身子,一般人是不可能感覺到的,此人是如何察覺的?
既然被人發現了,蘇晉自然不好再躲下去,他微笑著走出柱後,點亮一個火摺子,對著來人施了一禮,說道:“夜遊至此,聽聞有異動,小生一時驚慌,躲了起來,還望小姐莫怪。”
這女子著一件扣身藍色衫子,青色擺裙,墨色的髮絲順下,上面插著一根蘭花雕飾的髮簪,做張細緻,只是一張臉被輕紗所遮住,看不到相貌,想來應該有個姣好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