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青臉獠牙,異常怕人,放在布棚裡供奉,面前燒三條大香,兩條大燭,祭禮臺上放了燒豬、雞、鴨、白米包、水果、糖、油、鹽,還有乾糧雜果、素食齋品,而且都插上三角的五色旗和香,色彩繽紛一片。
“這是街普,這整條街上的人做祭祀,各家各戶都出點錢,祭奠先人和鬼魂,過會還有唱大戲的。”
“很熱鬧的樣子,我們去過看看。”
竺卿宛拉著榮成臻涼以自身的身材優勢左三下又三下越過無數大小不一的腳丫穿梭在細小的夾縫中擠到人群最前排。
街普資歷最老的老人將酒灑在街面,祈佑子孫平安。
“咿呀呀呀呀!”那邊戲臺以粉墨登場,戲子濃妝,演誰的戲,掩誰的殤。
這出戏:長生殿。
“端冕中天,垂衣南面,山河一統皇朝。層霄雨露回春,深宮草木齊芳。昇平早奏,韶華好,行樂何妨。願此生終老溫柔,白雲不羨仙鄉。”
“韶華入禁闈,宮樹發春暉。天喜時相合,人和事不違。九歌揚政要,六舞散朝衣。別賞陽臺樂,前旬暮雨飛。”
“花搖燭,月映窗,把良夜歡情細講。莫問他別院離宮玉漏長。”
“……”
“明月在何許?揮手上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只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天路迢遙,怎生飛渡?離卻玉山仙院,行到彩蟾月殿,盼著紫宸人面。三生願償,今夕相逢勝昔年。”
“……”
竺卿宛聽著聽著,卻覺得似哪般熟悉,這般別而聚,離而還,三生念,不知何日是終。多少次分離之後的重聚,勝昔年。
有人緊緊握住她的手,手心的力度越發厚重,像是怕一不留神的再次分離。汗水粘雜在一起,卻不感油膩,臺上的戲子,沙啞的聲音溶進被窗欞隔開縫隙的月光,那般深入骨髓,那般蔓入心扉。
心中小鹿亂撞,不知是羞澀還是焦慮。
“涼涼,我有點不詳的預感。”
“怎麼?”
“和煙郡主怎麼會突然不見的?她會一個人回去嗎?來的時候我還跟她頂了嘴。她一個人,可認識這裡的路?”
“她什麼時候失蹤的?”
“你去買花燈的時候!”
榮成臻涼腦海中一閃而過在大德蘭寺的情景,“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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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烏篷船飄蕩在玥沫河,晃晃悠悠地駛向城西。
粼粼河光,像一面水晶琉璃鏡,在交錯的人群中格外的幽靜,駛過迎面而來的小船,那樣招搖,又那樣平凡。
兩艘船擦肩而過的片刻,小船上的修長人影一閃而過,攀上烏篷船的船頂。
船仍舊毫無知覺的前行,行過城中心,行到荒蕪的城西郊。
船頂的人突然一躍而下,將烏篷船的船頂生生砸穿了一個洞,一個措手不及地站到黑衣人面前。
被綁的袁和煙此刻興奮,卻因為被堵著嘴,只能嗯嗯啊啊。
船內持刀眯眼小憩的黑衣人猛然睜眼,一刀劈向偷襲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
榮成臻涼和竺卿宛再次回到放河燈之地,從人群中穿過,立在河邊。
玥沫河的人群尚未退散,河面滿滿的各色各型或秀麗或豪華或簡陋或將要散架的燈將河水照的透亮見底。
人這麼多,從何而找,況袁和煙是大翼郡主,若是真出了三長兩短,朝廷必然會落下重責。
榮成臻涼思索片刻,拽起竺卿宛,逆著人流向西而去。
“你確定是水路?還是向西?”竺卿宛不解道。
“若是袁和煙醒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