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商量好的？

顧鈺面色發白。

看來老兩口揹著他幹了不少事，敢情一切都計劃好了，純粹就是把他騙過來逼他就範。

其實他們要他娶誰，他也不是特別有所謂。畢竟像他這樣的人，結不結婚的，都改變不了什麼。

他是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的。

只是，可憐了這位小朋友。

顧鈺轉目去看蘇莞，發現她依然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全桌就她在認真乾飯。

真是個吃貨！

感覺事情有些棘手，顧鈺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個藉口出去抽菸。

他走後沒多久，蘇莞站了起來，說是要去一下洗手間，也走出了餐廳。

蘇莞在男廁旁邊的抽菸室裡找到了顧鈺。

咳咳！

聞著煙味，蘇莞捂鼻一頓咳嗽。

顧鈺也發現了蘇莞，隨手掐滅了菸頭。

“怎麼？找我？”高大的身影轉身，斜靠在門框上，漫不經心地看向蘇莞。

這女孩，完全就是個小學生的樣子。想到他倆要成為夫妻，顧鈺有些無語地撓了撓眉心。

“嗯。”

蘇莞一改剛在人前怯怯的模樣，抬眸對上顧鈺的眸子，眼神冷淡卻強勢。

顧鈺怔了怔，斜眉微揚。

“我有話跟你說。我知道，你不太滿意我，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的婚事可以順利。我嫁進顧家，只做顧家的兒媳婦，你不同意，我就不會做你的妻子。更不會干涉你的生活。”

這是來談條件了？顧鈺眸色漸深，看著蘇莞的目光饒有趣味。

“你就這麼想嫁給我？”

“是嫁給顧家。”

蘇莞淡淡地說。她剛才雖然沒有參與大家的談話，但是她感受到了顧鈺情緒的變化。她猜測他是不願意的。

所以她出來說服他，她不要這件事情有任何意外。

顧鈺蹙了蹙眉，笑。俯身靠近蘇莞，看著她清嫩的小臉。

“有趣。小朋友，小小年紀就有攀附豪門的想法是不對的。你知道婚姻意味著什麼嗎？你說你不做我的妻子，只做顧家的兒媳婦。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同意？”

“我沒有把握，所以出來找你商量。”

蘇莞眨眨眼，老實地說。她自知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加上年紀小，也沒有所謂的風情萬種。要閱女無數的顧鈺僅憑一面看上她，不太可能。

蘇莞低著頭，表情又恢復了那種怯怯的，彷彿你說她一句，她就要落淚的可憐樣。

“在那個家裡，你就是這樣自保的？”顧鈺看出來了，冷淡和裝可憐是眼前這個小朋友的常用面板。

“我活得很壓抑，想脫離那裡。你能不能幫幫我？”蘇莞伸手揪住顧鈺的衣袖，抬著晶亮的雙眸看向他。目光裡有徵詢，也有無措。

顧鈺的心咯噔一下。這該死的憐香惜玉，他側頭，伸舌頂了頂腮，居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會做一個合格的顧太太，不該管的我絕對不管，你想要的任何自由我都可以給你。”蘇莞看著顧鈺繼續說。

顧鈺站直了身子，不發一言。任她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角。

“四年。只要堅持到我大學畢業。到時候你如果想離婚，我可以淨身出戶。”

蘇莞說完，殷切地望著顧鈺。她已經做了全面的承諾，如果顧鈺還是不同意，她也沒有辦法了。

一陣寂靜的沉默在二人之間發酵。

良久，顧鈺一勾唇，伸手按了按蘇莞的頭頂。

“真有你的。”

說完，修長的腿邁了出去，徑自走了。

蘇莞站在原地，淚意在眼底隱退，長長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