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夢魘,哪怕是現在他已經不用害怕蘇家,甚至可以在蘇家倒下的時候踩上一腳,可是他卻不敢。
蘇冰雁留下的那夢魘實在是太讓他害怕,害怕到甚至不想要面對蘇家人,哪怕平常的時候多麼的厲害,可是實際上卻是在關於蘇冰雁的事情上無所動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夏宇軒已經得了病,一種叫做蘇冰雁的病,一種無形中已經入侵了他生活的病。
夏明軒依舊是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的,如不是因為一旁的心電圖還在動,恐怕都會覺得這個少年已經死去,可就是這般,在這樣的病房中,卻顯得格外的壓抑。
沈青曈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一直守在這裡,甚至尋找可能的方式,想要救夏明軒。
可是夏明軒這不是病,這是命,天命如此,若是想要改變,怎麼可能?
段景樓拿著飯菜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夏宇軒跪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知道這人已經在這裡懺悔了好多天,走過去把飯菜都弄好之後,這才將沈青曈從椅子上拉起來。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想,等會兒青夜跟沈宴要過來,你也不想要他們看到你這個模樣吧?”
段景樓的聲音裡滿是心疼,對於沈青曈現在有些蒼白的臉,他甚至覺得若是病床上的人死了就好,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自己痛苦讓別人也痛苦。
沈青曈有些疲倦的點點頭,坐在了那邊的椅子上,看著段景樓給她盛飯夾菜,心中不由的有些酸澀,這兩天她想了很多東西,也想到了很多東西,無論是兒子,還是景樓,她都不能夠放棄,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明軒,她都不敢想,若是躺在那裡的人……
“沈宴說好幾天沒見到你,很擔心,你也不給他打個電話,之前他跟我打電話說馬上過來,你多吃點兒。”
段景樓一邊給沈青曈夾菜,一邊說道,自從他開始練功之後,就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沈宴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最開始的時候,段景樓覺得喜歡沈宴是因為曈曈,可是過了這麼久,他要是沒看出什麼來那也說不出什麼了。
沈宴這個人,看似對誰都笑臉相迎,可是心卻是最狠的,說是薄情寡義都可以,更是殺人不見血,就如同他之前猜測的那般,就像是擁有了上輩子的記憶一樣,所有的性格都已經定型,在外人面前會偽裝成大家喜歡的模樣,可是私下又是另外一個模樣,冰冷的眼睛裡完全容不下任何人。
當然,這個任何人裡面,沒有沈青曈和聞人青夜。
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沈宴就在旁邊,那雙漆黑的眼眸冷冷的,嘴角卻帶著笑意,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慄,而沈宴的話,也就徹底的印在了他的心上。
沈宴說,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殺人,不過是一種獨特的手段而已,為了更加的強大,就要所有敵人的鮮血鋪成一條必經之路,才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將自己珍貴的東西握在手中。
他不知道沈宴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是卻能夠從沈宴那漆黑的眼眸中看出沈宴的認真,不同於在曈曈面前的小孩子形象,在他和聞人青夜的面前,沈宴就像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斬殺了所有的天真。
“他什麼時候過來啊?我手機沒點了忘記充電了。”沈青曈好幾天沒見到沈宴了也有些想念,於是詢問道。
“應該很快吧,我給你買飯的時候他打的電話。”段景樓再次給沈青曈夾菜,讓沈青曈多吃點兒,絲毫沒看跪在那邊的夏宇軒。
夏宇軒所有的愧疚,所有的害怕,不過是因為心病,只要足夠強大,就能夠阻擋一切,而夏宇軒,卻不是一個強大的人,懦弱的他,就只能夠將自己塞在回憶裡,然後一遍一遍的重複當年的景象,無藥可治。
果然如同段景樓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