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很懂得看人臉色,其中一個姑娘說道:“不常去,往往是去了些懂畫的姐妹那裡,作畫來著。”
年紀輕的姑娘不懂事,還笑著附和道:“不管哪個姐妹,都是拿了自己的茶碗招待的呢。”
楊子榮喝口酒,開啟站窗子旁透氣,不悅的說道:“好個才子,到了哪裡都是榜樣。”
其他幾人也不說話,光喝著悶酒。在家裡遭嫌才出來放風的,結果還是躲不過和大才子比較,心裡當然是鬱結。
徐文清搖搖頭。“我到覺得很有趣。據說那花大少長得不錯,又沒有妻妾,到了風月之地只是作畫什麼的。他,當真是柳下惠不成?”
聽了這話,楊子榮才像找到了生活的樂趣,笑嘻嘻的說道:“就是就是,他若不是柳下惠,也是個……”他伸了伸小指頭,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幾個姑娘卻有些不愉快了。
“咦?”一個靠窗坐的姑娘往樓下看了看,之後說道:“這不是花府的轎子麼?靛藍的顏色……是花少爺的轎子。”
一群人嘩啦啦的聚在視窗好奇的往下看。也虧得這家酒樓視窗開的大,能夠擠得下這一群公子哥兒,否則不等才子下轎子游街一圈兒,天上就該嘩啦啦的掉男人了。
都是些不學無術的花皮囊,一想到有活的才子可以看就不要命的擠。徐文清坐在位子上看他們熱鬧,順便嚐嚐這家酒樓的招牌菜。才提起筷子,才想起酒快沒了,於是又出了門親自取酒來喝,順便透透氣。
徐文清常常和這些只會花錢的敗家子們來喝酒,但是他是很想和花耀那種有才有勢的人交朋友的,奈何父親常對他說才華不能當飯吃,要多巴結這些有錢又沒腦子的公子哥,他才交了這麼些個狐朋狗友,賞花賞月的同時還不忘了提醒他們把爪印按在自家的貨單上。
每想及此,徐文清都覺得自己是寒天雪地裡的小白菜,石頭縫裡的豆芽菜,苦命的很。等著小二找酒來的空當,徐文清都想給自己寫個悲情詩。
“花少爺,這邊請。”小二阿諛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徐文清驚詫的抬頭。
小二領著個只看得到背影的白衣男子,一路點頭哈腰的往三樓去。徐文清慌忙跑過去看,然而正在給他遞酒的小二不明所以,拉著他說道:“徐少爺,這壇就是楊少爺寄放的清泉釀。”
徐文清回頭接過,等再回頭看時卻已經不見了花耀的影子。
“文清,方才大才子好像進了酒樓,你看見了沒?”楊子榮在包間裡大喊。徐文清嘆口氣,拿了酒回到包間裡。
“沒見。”徐文清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怎麼是我們能見的到的。來來,喝酒……子榮,上次給你說的那筆生意……”
花耀進了三樓包間,裡面坐著的是一個武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和兩個和尚。一個和尚眼睛蒙著黑布,想必是個瞎子,另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正坐在窗戶邊掏耳朵。
柳葉眉,俏朱唇,姿態高雅,像朵白蓮花卻絕對不是白泥巴。年長的和尚給花耀評價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嗤,又來了塊冰山。
看到花耀進來,武士打扮的男子站起來恭敬對花耀說道:“少爺,這兩個小師傅就是夫人所說的那兩個降妖的人。”
花耀挑了個凳子坐下,眯著眼,頗為不屑的打量兩人。小二看這花少爺面色不善,本來看起來就冷如寒水的模樣,現下看起來更加讓人不敢貿然打擾,於是識相的退出。
中年男子在花耀耳邊說道:“瞎的叫知空,比瞎和尚年長的叫做知慧。”
這時,知慧眯著眼睛享受著溫和的陽光,像只慵懶的狗。他瞧瞧這位高傲的花大少,嘴角勾起。
知空與知慧一直呆在山上,只是前幾天才下山來化緣,對於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並不瞭解,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位聞名四方的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