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知空一眉上挑,嘲道:“顏色不對吧。”
金蟾一頓,面色不大好。他收回手,黑著臉道:“原本不是金蟬,後被我師父法淨道長點化……”
金蟾話還沒說完,知空忽然問道:“你還吃蟲麼?”
看門人在一旁摸不著頭腦,哪有見了人問人家吃不吃蟲的。金蟾面上也不好看,臉色更黑了。雖說他本是蓮花池內衣普通青蛙,後來機緣巧合得到法淨道長點化成精,但現在好歹也是道法所護,一身金光,哪裡還需吃蟲子?
知空問他吃不吃蟲也是有原因的。花耀院子裡的女鬼怨氣太盛,致使四周遊魂聚集,暫時寄生在那裡的小蟲體記憶體活。現在那些個鬼魂還很弱,但時間一長怕會有變數。也是老天爺偏愛花耀,直接把吃蟲的青蛙送到門前。
不等金蟾開口辯解,知空便說道:“去吧,花家少爺院子裡,小蟲忒多,吃幾個能飽你的肚,還能增長你的功力。”
金蟾本不願意,可一聽到能夠增長功力,於是悻悻的閉了嘴。
知空是花府請來的高僧,是花老爺都敬重的人。知空說讓金蟾去花耀的院子,下人也就都聽著,不敢說不。
知空由小廝帶著走了,金蟾則被請進花耀的院子。
花耀的院子裡現在可不安寧,花川文居然帶著人要來拆花耀院子裡的枯井。
一幫子拿著鋤頭的短工由花川文領著堆在花耀的門口,病還沒完全好的花耀蹲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花三兒花四兒一左一右的站著,二兩呲著尖利的牙,瞪著那些個短工。
花耀穿著一身青衣,外罩一件白色紗衣,烏髮未綁,綢緞一般柔順亮潔的散下,髮尾曲捲著,繞在胸前,搭在腳下。明媚的陽光溫和的撫著他的臉頰,眸子靈動的一轉,視線落在粗鄙的短工身上。
若不是花耀二大爺一般的摳了摳鼻孔,那些個剛剛被花川文從街邊僱來的短工們都要被這活妖精給迷去三魂六魄。
纖纖手指優雅的彈走指尖的鼻屎,花耀懶懶的說道:“我的好爹爹,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的院子裡?”
聽到花耀這麼說,花川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下知道這小子肯定又要發難。但是這口不吉利的枯井,肯定是要拆的,四姨太肚子眼看著大了,除了防著花耀這小子以外,不能再出別的任何差錯。
花川文大著膽子說道:“今兒,我就要把這枯井給填了,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出乎意料的,花耀說道:“願意,我當然願意。”
花川文先是一高興,一個大步走上前,然後忽然心裡警覺起來,又趕緊一個大步跳回去。花耀是什麼人,做老子的怎麼不清楚。
果然,花耀說道:“都說一個蘿蔔一個坑,這井既然挖了就不能白填。若要填住它,得先給我弄個人填進去,要不,以前死在這裡的人可該說你不公平。”
“你!”花耀這一說,花川文心下一緊。
早年,雖然花川文不大管家裡的事情,但是也聽說過自己府上那幾個不省心的娘們兒成天的勾心鬥角,也有不聽話的,或是被謠傳和老爺勾搭的丫鬟被投到井裡。那時候早,花耀也才是小孩兒,花川文沒當回事,也覺得花耀什麼都不懂,不知道,沒想到,這小子門兒清。
花耀看著那口枯井,一手託著腮,頗為懷念的說道:“小時候,她們還在旁晚的時候爬出來,給我講故事……”
花耀的院子裡少有光照,那口陰森森的枯井成年累月的散發著陰涼氣。花川文被花耀說道的渾身冒冷汗,越看那口井越覺得有東西要爬出來。
花川文趕緊喝道:“閉嘴!”
花耀卻好像沒聽見,他下了桌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井邊,側耳在井邊,像是在聽什麼,不時還嗯嗯幾聲。門口的短工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