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輪椅可真是好使,來去無聲,像鬼一樣。”她涼涼地開口。
元湛來到她面前,眨了眨眼:“琴小姐對本王,似乎諸多不滿。”
“豈敢?”她撇了撇嘴,繼續看月色,無視他的存在。
夜風襲來,她輕微地打了個寒噤,抱緊雙膝。
“冷麼?”他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微溫的觸感,讓她心中一顫,猛地打掉他的手:“你做什麼?”
“總是像只刺蝟。”他低笑,又去揉她的額髮。
他還摸上癮了!沈清歡霍然起身:“王爺請自重。”
“何必如此生分?”元湛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反正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誰跟你是一家人?”沈清歡冷哼。
“琴小姐在本王府上留宿一夜,傳出去,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是一家人?”他笑得溫潤如玉。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沈清歡怒道:“我這就走。”
她轉身就往房裡去,他卻在她背後輕飄飄地送去一句:“那丫鬟若此時離了水,便會立刻毒發身亡。”
沈清歡頓住腳步,聽見自己牙齒咬得咯咯響。
那無賴還不放過她:“玥兒不必害羞,明兒一大早,本王就去琴府提親。”
“哐”地一聲巨響,門被關上,顯然是用腳踢的。
指尖在扶手上輕點,他笑容愉悅:“小妖女,看你翻得出本王的掌心。”
次日早上,白露終於醒來,看見沈清歡的第一眼,淚便滾滾而下。
沈清歡輕輕替她拭去淚水,將她從桶裡扶出來,為她穿衣。
白露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只是哽咽著一聲聲喊“小姐”。
理好了衣裳,沈清歡抱了抱她,低聲說:“以後別再擋在我前面,我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你們。”
白露拼命搖頭。若有下次,自己依然會毫不猶豫地擋在她前面,因為她值得。
終於收拾好出來,元湛已等在門口,白露忙要跪謝他的救命之恩,卻被沈清歡一把拉住:“犯不著。”
元湛唇角微勾:“真記仇。”
沈清歡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著白露就走。
元湛不緊不慢地跟上:“不用急,琴府的馬車大約過一陣才能到。”
沈清歡驀地轉身,眼風凌厲得能殺人。
“玥兒一夜未歸,本王自然要早些告知岳父大人,以免他著急不是?”元湛一臉善解人意的表情。
白露懵懂地看看沈清歡,又看看元湛,不知道自己昏迷的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複雜”的事……
這時,家僕來報,琴無忌到了。
“岳父大人到了啊,快請快請。”元湛十分歡欣鼓舞。
沈清歡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努力壓下心中的火氣,免得一個忍不住,會下手掐死他。
進了花廳,最先衝過來的是陳氏,她雙眼紅腫,自知道女兒失蹤,她已哭了整夜。
她拉著沈清歡上下打量,生怕有丁點閃失。
琴無忌此時也走了過來,沉聲問:“可有哪裡傷著?”
他們首要關心的,並不是其他,只是她的安危。沈清歡一左一右握住他們的手,低聲道:“爹,娘,是女兒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彼此安撫了一陣,沈清歡轉過身,給元湛行了個大禮:“此次遭遇劫匪,幸蒙王爺及時相救,又為白露解毒,容我們主僕在府中叨擾一晚。王爺的大恩大德,琴玥必將銘記於心,日後還報。”
一席話,將留宿之事撇得乾乾淨淨。
元湛摸了摸下巴,笑看向琴無忌:“話雖如此,但玥兒與本王昨夜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