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看徐錚,在他身上十足乾淨的布衣上瞧了一眼,搖頭道:“謝謝。尊貴的少爺,這個你做不來。”
我做不來?徐錚忍不住就想笑,但卻忍住了,正色道:“老爺子,相信我,我會做這個。”
老人半信半疑的瞅了他一陣,道:“你當真會?這個技藝是從遙遠的東大陸傳過來的。”
再沒有人更比我擅長這個了,徐錚笑著點點頭。
老人還是不太相信,遲了一陣才又拿出一把勺子遞給徐錚。
徐錚接過,手腳麻利的一字排開一溜碗,先是麻利的在水根裡撈出吃食,然後採用了和老者完全不一樣的步驟。他先是將它們用清水漂過,用帶網眼的勺子濾去清水,重新放進碗裡用清水漂。如此三次,待得漂過的清水不再發黃,而是呈現出一種澄清的清水模樣以後,第四次重新裝碗。
這裝碗放調料的步驟也和老者的工序顯得很不一樣。老者總是放上糖和其它的調料以後讓客人自己去拌勻,而徐錚則是把糖水化開,和食材攪拌均勻以後再撒上其它的調料。這樣,糖水的味道就更加和諧的和食料混和到了一起,口味更顯融洽。
老者有些驚奇的看他,詫問:“你真的會?”
徐錚含笑點頭。這玩意就是他在帝都錫安搞出來的,整個亞里斯大陸再找不到比他更會弄的了。
果然,老人接著就道:“這個方法是我兒子從東大陸的帝都錫安學會來的。我原來以為只有我才會,沒想到……”好奇的打量徐錚,問道:“尊貴的少年,你從哪裡來?”
徐錚抿嘴笑笑:“承安國的帝都錫安。”
老人恍然大悟:“我就是說,原來您是從錫安來的!難怪手法比我還熟練。”
從錫安來的就會製作涼蝦刨冰?徐錚仍舊只是笑,也不多做解釋。
一溜排開的碗,流水線作業,效率可要比老人高得多了。這一次,徐錚一口氣端了六碗過去。那大馬金刀一般坐著的青年拿起一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就往嘴裡送。剛吃了一口,忽了咦了一聲,停下動作來,端起碗瞅了半晌,詫道:“怎麼突然變得更好吃了?喂喂喂,老頭!就用這種調製手法,再調二十碗!”
老人一邊點頭答應,一面下意識將徐錚調過而沒有端上去的一碗舀了些來嘗,頓時發現徐錚所調的這一碗甜而不膩,汁水飽滿,澀味被大幅度去掉以後,清涼舒爽的感覺被更加放大,顯得糖汁甘甜,涼蝦滑膩柔軟,吃喝到嘴裡時成了真正的享受。
老人大吃一驚,這才知道,徐錚的手法遠比自己高明十倍。
很想問問徐錚調製的秘訣,可行業之間問別人的製作手法是一種非常不正當的行為,詢問這個是欠妥的一件事。可心裡又實在想去這種更加高明的手法,當下便掩飾著自己的心意,只裝作毫不在意的表情,仔細的小心偷偷去看徐錚是怎麼調製的,心裡更加驚訝這個氣度和舉止都像是出身良好的少年怎麼也會調製這種出現在鄉野民間的粗淺吃食。
徐錚見他偷偷看自己的手法,便笑道:“老人家,你聽我說。石灰水澀口,你調製時的比例不要放那麼大。由於你的用料全是麵粉,煮制的時間就不要那麼長,煮完以後一定要用大量的清水漂過,程度以見到漂水變清,顏色不發黃就行。如果實在把握不到火候,可以自己嚐嚐,以不澀口為宜。”
被徐錚發現自己偷學,老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訕笑:“啊?哦……是這樣的啊……呃,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介意。”徐錚呵呵直樂,又道:“另外,撒糖不如拌了糖水往裡拌。這裡頭原因有二,一是成糖的溶化速度不夠快,不能很好的和食材料混合到一起,吃起來就有生硬的感覺。二是假如你再採用冰鎮的辦法,低溫下糖化起更慢,常常客人吃完了東西,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