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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唐糖捂著臉,不敢再看,淚水自她的手縫滑至手臂,她嗚咽著,好似小獸的哀鳴。傷在君身、痛在我心。她怎能毫無知覺,明明他一直就陪在她的身邊。

“唔……”躺在床上的君落月蹙著眉、雙眸緊閉,似很痛苦,才自嘴中溢位一絲呻吟。

唐糖聽得他痛苦的囈語,這才驚惶失措地抬起眸,雙眼泛紅地抓了抓他蒼白且冰涼的右手,恨聲道:“你欠我一個解釋,在此之前,你的命是我與寶寶的,任閻羅王來也奪不走。”說完,她便要起身去找紫槐。

剛一轉身,手臂卻被牢牢地抓住。

唐糖回頭,卻見君落月半撐起虛弱的身體,眸中一片堅定的神色:“不可。你……有孕……淋不得……”這話說的支離破碎,那該是用多大的毅力才拼盡這最後一口氣來阻攔。甫一說完,他便無聲無息地閉上眸,只有那右手死死地抓在唐糖的手臂上,至始至終不曾鬆開。

唐糖心驚,一下子撲到君落月的身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待感到那微弱的呼吸後,便又是哭又是笑的搖了搖頭,嗚咽了一聲“落月”,就要起身。

就在此時,竹屋的門再次被推開,來人卻是紫槐與諾敏。

他二人身披蓑衣,各執一把傘,紫槐手中則多了樣很大的物件,被布包裹著。兩人一見屋內情況,便二話不說地放下了手中的雨傘,奔了進來。

紫槐將攜來的東西放在椅上,審視了一眼君落月的傷勢,便拉起他的手腕,細細診了起來。

“糖糖姐,這是怎麼回事!”諾敏嚇得小臉蒼白,有些手足無措地杵在屋子中央,卻不敢和紫槐那樣湊近床邊瞧上一眼。

彼時,紫槐已摸出了隨身攜帶的藥瓶,直接從裡頭倒了數顆藥丸,扳開君落月的嘴,便往裡塞,也不忘對唐糖道:“夫人,水。”

唐糖應了聲,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水,中途還因不小心撒出了一半。

紫槐瞥了眼此刻頗顯狼狽的唐糖,冷靜地對一旁諾敏吩咐道:“諾敏,村子裡可有熱水。”

“啊?嗯,我家就有。”諾敏點了點頭,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知道躺在床上的是薩圖大人,並且看唐糖的神色,便知情況不甚樂觀。她幫不上什麼忙,如今紫槐這般問道,她自然答得也快。

“你且去醫館,幫我拿了醫箱,叫人送來也可。夫人淋了雨,再不可耽擱,需馬上沐浴換衣,此事便拜託你了。”紫槐邊說著邊在桌上鋪開紙張,幾筆寫下數味藥材,遞與諾敏。

諾敏應諾,將藥方小心翼翼地揣入懷裡,又拿眼睇著唐糖,無不擔憂地催促道:“姐姐,走罷。”

“我要留在這裡。”唐糖憂心忡忡地凝著床上的君落月,將衣袖擰得死緊,唇瓣也被她咬得泛了白。

紫槐麻利地將君落月的上衣脫去,頭也不回的說:“夫人是想叫紫槐難做嗎,若孩子保不住,這罪紫槐擔不起。”

一盆冷水澆下,唐糖頓時冷靜了許多,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很是不捨地望了眼床上的君落月,挽起諾敏的手,接過雨傘,便與她衝入了雨中,直奔村子而去。

到了村裡,諾敏先將唐糖託付給了自己的阿媽,這才奔去了醫館,先將方子給了館中的老大夫,又拿著紫槐的醫箱,馬不停蹄地向竹屋趕去。

折騰了一夜,待趕到竹屋時,天已矇矇亮了。

彼時,紫槐已替君落月的傷口做了清潔處理,又替他擦乾了被雨淋得冰涼的身體。方才喂下的那些藥丸,在生肌活血方面是有奇效,然這傷口本就未處理好,留下了隱患,待到好不容易見好時,卻又受了幾日的罪,沒有送了生命已是福大命大了。

紫槐蹙眉,剛才診脈時,他便發現君落月這脈象時有時無,極是兇險,若非服用了他年初才採得的雪蓮珠,只怕立時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