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人在嗎?”唐糖在裡面足足走了一圈,唯見破桌破椅,極是蕭瑟。饒是如此,已是大大的不錯了。
“有有有!”過了很久才見一中年男子興沖沖的由內而出,堆著滿臉的笑。
“你是這酒樓的老闆?”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他一瞧唐糖便知她是出於何目的來此的,連忙點了點頭應道:“正是,夫人可是有事找小人?”
“夫人……等等,我不是……”唐糖正想辯解,卻驀地瞥見已隨著她一起步入酒樓的餘清風,頓時便噤了聲。
“怎麼不說了?”餘清風再次粘上了唐糖,低笑著問道。
“有你這種顛倒黑白的人在,說不說都一樣。”唐糖蹙眉推了餘清風一把,急於撇清兩人的關係,卻只有越抹越黑,他是她的剋星嗎……
“娘子真是聰明。”
“我倒寧願自己笨點。”
中年男子看著面前兩人若無其事的親暱,頗為尷尬,又不便打擾到人家小夫妻間說悄悄話,只能搓著手在一旁乾等著。
唐糖不予理睬餘清風,便與那中年男子直截了當的開口詢問道:“若是我想買閣下的這間酒樓,不知閣下可否割愛與我?”
“那就看夫人準備出什麼價了。”中年男子一瞧唐糖等人的生面孔,便知他們絕非京城人士,就有心想要將價錢抬高了賣。
唐糖想了想,正欲開口,卻被抱著她的餘清風攔了去。但見他慢慢的伸出右手,比了個五的手勢。
“五千兩,這敢情好!”中年男子激動的兩眼放了光,以為自己碰到了兩個肯出大價錢的冤大頭。
“啊呀呀,可惜我只想出五百兩。”餘清風勾唇一笑,桃花眸彎彎,反比那中年男子更有奸詐商人的氣質。
“什麼,五百兩!不賣不賣,這擺明了是在搶錢。你們快走吧,不送。”中年男子一聽,瞬間變了表情,很是冷淡的擺了擺手,轉身就欲回裡屋去。
唐糖急了,她壓低著聲音轉頭對餘清風怒瞪道:“餘清風,你存心要與我過不去嗎!”她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如今的她不過要一個落腳之地,於是更不想放棄了眼前這次機會。
“娘子莫急,為夫說那五百兩,只高不低。”餘清風笑著咬了咬唐糖的耳垂,又惹得她一陣臉紅心跳耳根子熱。隨即,他抬眸看向那中年男子,不急不緩的說:“年初那會兒,京城可是發生了樁大大的命案。聽說翰林院的院生與一羽國的書生髮生了衝突,將人家生生給打死了。羽國明孝帝大怒,本欲追究到底,此事卻最終被月王爺平息了,有驚無險。老闆,本公子所言可是屬實?”
中年男子一聽,登時身子一僵,尷尬的扯著嘴角道:“確、確有此事。”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是醜事一樁,寶辰帝便強壓了下,不準外人亂嚼舌根。所以,在京城之內,除了他周圍的鄰里街坊知道外,非京城人士卻是鮮少有人知曉。而如今,這衣著氣度皆是不凡的俊美男子口氣平淡,眼神更是清冷,說起這件事來卻像在閒話家常一般,直教人心裡一陣後怕,生怕遇上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我還聽說,此事過後,那酒樓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沒過幾日便關了門。老闆,此傳言亦是屬實?”
中年男子搖頭苦笑道:“老爺既然都這麼說了,便是明知故問,小人也是倒黴,碰到這等事,否則酒樓怎會被封以至於變得如今這種田地。老爺、夫人,什麼也別說了,八百兩,我立馬就拱手讓給你們。”
餘清風笑容不變的睇著中年男子,一言不發。只是,那笑容絕沒有達到眼底,冷得彷彿可以凍死人。
唐糖很是佩服的抬頭看著餘清風,這個永遠掛著自信笑容的妖冶男人,竟讓她慢慢的不再排斥,明知他接近她定是心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