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晟湊到她頸邊,聞了聞,「夫人身上並沒有酒味。」
「那就是困得我腦子不清楚了。」柳筠看著他的側顏,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是被色迷了心竅,因為她並不討厭他的接近,相反還會有些眷念。
裴晟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越來越語無倫次的話,最終輕笑出聲,「夫人剛才的那番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夫人對那一晚我的表現還算滿意。」
柳筠想要否認,可裴晟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在她嘴唇輕啟的那一刻,他低身壓了過來,撬唇捲舌,她的猶豫,她的試探,她的答案,在交錯的呼吸間被擠得煙消雲散。
近處有草叢裡的蟲鳴聲,遠處紫芽和青葉在輕聲說著小姐怎麼還不回來,天上有星明朗月,地上有兩個相互依偎交纏的身影。
裴晟聽到細碎的嚶嚀聲傳來,搭在他肩上的那雙手漸松漸緊,他在狂風暴雨後,一下一下輕啄著安撫她急促的呼吸,他本想等她緩過來再回屋去,可看著那嬌艷的泛著水色光澤的紅唇,他不想等下去了,在她的驚呼中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他管她那一套身還是心的言論,他先要了她的身,何愁得不到她的心,身和心缺一不可,她必須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走,想都不要想。
柳筠輕垂著他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這樣回屋去,像什麼樣子,裴晟沒有放,反而把人往上緊了緊,他壓著聲音到她耳邊,「你說的我都答應,我要你,就今晚。」他頂著月和風,大步流星的向屋裡走去,柳筠心裡哀嚎一聲,把臉緊緊地埋在他的懷裡,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裝死。
她能聽到紫芽捂在嘴裡的驚呼,碧荷和姜藤的輕笑,青葉的話,現在應該會被嚇地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愣在原地。她真的是,明天還有什麼臉見人,為什麼她一滴酒沒喝,也能幹出這種荒唐的行徑。
「都出去。」裴晟的聲音隔著胸膛傳到她的耳朵裡,更顯曖昧,話是說給別人聽的,但是承受這話結果的人卻是她。她的手沒留情地擰在他的胳膊上,裴晟輕拍著她的背,「夫人,別急。」
碧荷和姜藤的笑聲更大,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後,屋裡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一輕一重的呼吸,交錯相纏,再然後是鋪天蓋地旖旎纏綿,紅錦翻騰,羅緯輕晃,鳳燭熄滅。
先是一聲隔著一聲的世子爺,求饒的意味明顯,再後來是佯裝生氣發狠地輕喊著裴晟,卻也被撞得支離破碎,最後只能聽見斷斷續續的柔聲低泣,連月亮都有些不忍的躲到了雲彩的後面,天與地都黑了下來,兩人只能看見彼此眼中的光和亮。
柳筠醒來的時候,身體難受得厲害,連脖子都有一種僵硬的痠疼,她動了動脖子,才發現後面枕的不是枕頭,是某人的胳膊。隨著她的動作,身旁的人也輾轉醒了過來,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夫人醒了?」沙啞聲音在這晨光裡格外得勾人心魂。
裴晟的指腹摩挲在滑膩的腰窩,欲帶著人到自己身上來,柳筠已經先一步裹著被子從他的懷裡起身,她看著那條橫豎過來的胳膊,不是打一處聚集來的火氣湧上來,一掌拍了下去,白皙的面板上起了紅色印記,裴晟半夢半醒的精神也在這清脆的聲響中徹底醒了過來。
這和他想地纏綿後晨起的光景怎麼有些不一樣,他跟著起身,看著縮在錦被裡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那顆半歪著的腦袋,「身體難受的厲害?」昨晚自己確實是有些失了分寸,如此看來她生些氣也是應該的。
「你胳膊不麻?」柳筠一開口聲音便是熟悉的嘶啞,如同那天早晨醒來之後一樣。
胳膊?確實很麻,不過怎麼會拐到胳膊上來,裴晟輕甩了一下胳膊,唇邊帶上了笑容,「夫人擔心我?」
柳筠腳抵住他要靠近的胸膛,轉開自己的視線,「你麻為什麼要把胳膊放我脖子後面。」柳筠動了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