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那麼難聽,甚至說話的時候無比的疼痛,原來是當初想要咬舌自盡,結果被銀戈塞入了布團,現在舌頭腫得厲害,自然說話也不清楚起來。
要離扶著她,小心的將水給她喝完,再把她放倒,蓋好被子,輕嘆口氣,重新坐到她床邊,看著她費力的想要說什麼,卻艱難的說不出話來,就低聲道:“算了,我替你問,你若想聽答案,就點點頭好了。”
“你想知道這是在哪裡?”
細君點了點頭。
“這是相王的府上。”
原來她現在在這裡,是他救了自己?還是?
“你想知道你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要離繼續問道。
細君再次點了點頭。
要離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大王全城都在搜查,可能是在找你吧!相王和肥王把你藏在這兒,估計大王一時不會過來了!”
聽到要離說起大王,細君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找她做什麼?難道是要抓她回去?他還想怎樣?非要她死在她面前嗎?
“碧——珠——?”好不容易,她吐出兩個還算清晰的字,可是要離根本聽不清楚,她只自顧自的說道:“你想問我是誰嗎?”
細君無奈的點點頭。
要離看著她,冷笑一聲:“你不認得我,我可認得你,我們在車上見過,後來晚上你被召走侍寢去了,不過後來我還見過你一次,還記得那天晚上,大王叫我去,教你怎麼取悅男人嗎?”
細君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意,原來是她!那個妖媚大膽的女人,她記起來了,軍須靡當著她的面,任憑她渾身脫光,挑逗他,還嘲諷她敗了他的興,兩個人另找了地方——
閉上眼睛,不想聽她說下去,因為在這個叫要離的女人面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尊嚴感,他用過的女人有多少,她不知道,可是她大概是最差的一個。
看著她閉上眼睛,要離淡淡的說:“不過,那天大王沒有要我,出了門就跑去喝酒,你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大啊!”
什麼?她沒有聽錯吧?細君睜開眼睛,再次看著要離,正對上要離嘲謔的眼睛,聽到繼續道:“不過我一點也不嫉妒你,就算大王待你特別,肥王還親自給你喂湯,又怎麼樣?你看你弄得渾身傷痕累累,這就是有一得必有一失,更何況你居然搶了兩個烏孫最優秀的男人的寵愛,大概老天也覺得不公平吧。”
要離說完,站起身,開始擺弄那些藥,之前大祿送來好幾包藥,第一包已經煎完,雖然沒喂進去多少,但是現在她醒了,應該能喝了。所以就將藥材放進藥罐,加好水,放到爐火上,順便填了些柴。
而躺在床上的細君,還沒有完全消化她剛剛說的話——
那天晚上,他沒有碰別的女人?他不是說她讓他倒胃口,要換個地方發洩嗎?是的,後來他還一身酒氣的跑回來,替她擋了那一個匕首,還受了傷。為什麼僅僅這樣的一個小細節,就讓她無法忽略?她簡直是瘋了,怎麼還會想起他?
劉細君,你要被折磨到什麼時候,才會清醒?一滴滾燙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她的胸口傳來陣陣揪心的痛意,她還會心痛嗎?她的心不是碎了嗎?
要離的話還在她耳邊迴盪,肥王親自給你喂湯——那是什麼意思?模糊當中,自己的唇上一陣酥麻,他是怎麼給自己喂的?她不敢問,也問不出口,因為她憶起了他的話——
“翁歸靡請大王將細君公主賜我為妻,翁歸靡願終身只此一人,絕不再娶!”
他的模樣,在她眼前一晃而過,高大傲然的身姿,與軍須靡有太多相似之處,只是他更沉穩仁和,不同於軍須靡的陰鷙冷毅,不同於霍峻的玉樹臨風——
三個人的影像在她腦中來來去去,她的頭好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