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反抗。
怪只怪,她心中原本的期望太高。
太奶奶說得字字句句都沒錯,以她曾經做過清倌的身份,只要是正常人家,都不會讓她做正妻。並且,當初如果不是風清楊用銀子為她擺脫奴籍,她很可能到現在還在青樓妓館裡面賣笑。
這一點,她還是知曉的。
在朝日王朝,官員人家被貶賣去青樓的女子,都被灌上了奴籍。除非天下大赦,否則,很難擺脫奴籍的身份。
所以,不管怎麼說,她也知道,自己能有當下的日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即便是太奶奶說她只能做個偏房,她也只能忍了。
可是,心裡越想,她卻越發覺得不甘心。以至於,回屋之後,見風清楊在裡面等他,當即就紅了眼圈兒。
風清楊一見她如此,連忙站起身來向前迎去,一把將她納入懷中。
“如兒,怎麼了?奶奶跟你說了什麼話?讓你這麼難過?”
那一如既往的溫柔關心和詢問在頭頂上方響起,這讓賈如兒覺得,清楊,到底還是愛著自己的。
於是,她一邊哽咽著,一邊如同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說道:“清楊,我沒事。”
可是,口中說著沒事,那抽噎聲卻是一聲響過一聲,彷彿生怕風清楊聽不見似的。
“沒事怎麼還哭成這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清楊雙手撫上她的肩胛,讓她稍稍退離自己懷抱稍許,墨染的眸子緊鎖在她那張嬌媚入骨的臉龐上,而後滿面關心地問道。
“清楊,我真的沒事。”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沒事兒,賈如兒那副梨花帶淚的模樣,越發令風清楊摸不著頭腦。
“沒事還這麼傷心?如兒,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什麼事兒?誰若是欺負了你,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是奶奶說,我的身份,不能做正室,讓你娶了我做偏房。”
伴隨著嚶嚶泣聲,賈如兒終是說出了口。
而風清楊一聽她這麼說,反倒沒了方才的緊張和擔憂。雙手鬆開賈如兒的雙肩,就著椅子坐了下來。
“我道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事。”
賈如兒見狀,不免驚訝道:“清楊,你早就知道奶奶的打算?”
“嗯,這事兒奶奶跟我提起過,我也允了。”
風清楊點了點頭,對於此事,很是不以為意。
“可是,清楊,你明明說過,會娶我為妻的。可是現在……”
賈如兒說著話,便又要哭泣起來。
“如兒,沒辦法,你也知道,奶奶說得沒錯。你這曾經做過清倌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做正妻。不過,你放心,我只娶你這一房媳婦兒,不管你是偏房還是什麼,我的妻,不就只有你一人,那還不夠?”
這番話語,雖然是安慰賈如兒的。可是風清楊卻知道,這又何嘗不是安慰自己?
那正妻的位置,他就是想留著。那是隻有欣悅才坐過的位置。他,也不想,讓賈如兒來坐。
“可是……”賈如兒聽風清楊這麼說,那嚶嚶之聲越發大了起來。
“傻如兒,別可是了。只要能做我唯一的妻,正室和偏房又有什麼區別?”
風清楊已經有些不耐,可是卻還是耐著性子哄著她。
與欣悅相處的時間越長,他便越發看不慣賈如兒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甚至於,自從那日賈如兒在畫舫將欣悅拉下水的事情被揭發之後,他每每看到她,都不自覺地厭惡至極。不明白,當初,他到底是看上了她什麼?
這麼一想,欣悅在他心裡的位置就又高出那麼幾分。只可惜,是自己做了錯事,令兩人之間,終是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