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
但不可否認,周芷清是頭一個能長時間待在他身邊,表現再正常、再自然不過的女子。或者確切的說,是個小姑娘。
嚴真瑞有六個兄弟,最小的老六不算,老五可都十七了,身邊侍女一堆,平素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喝酒,那些侍女被叫出來陪酒,雖說不至於像**女子那樣開放,可在兄弟們身邊,各個嬌美溫柔,軟語溫存,實在賞心悅目。
可惜,他只能遠觀。
誰都知道他是活閻王,尤其經過三年前那件事,他更是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惡魔,女子們一聽說要服侍他,便和要下地獄一般駭然,就和被惡鬼掐住脖子一樣,聲兒都發不出,就已經呈死屍狀。
時間長了,他也懶的看一個一個女人面無人色的在他身邊站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相繼昏死,索性不叫人服侍。
羨慕倒不至於,可他也想嚐嚐那種正常的男女之間的情意是什麼滋味。他也是人,不是魔鬼,那種被世人排斥的滋味像一條毒蛇,讓他厭倦又無耐。
周芷清滿足了他的夙願。
她表現了所少這個年紀的姑娘應有的一切特質:嬌氣、耍賴、俏皮、活潑、狡猾等等,倒是那點若有似無的害怕便不值一提。
他和她在一處,許多感受都是新奇的。比如說她也會哭,卻哭的嬌柔,像個撒嬌的孩子,渴望著他去安撫。她更會笑,笑的像個急等著吃糖誇獎的孩子。她也會使小機,卻無傷大雅,她還會得寸進尺,一旦滿足了她的要求,她就露出得意的笑來。
她喜歡珠寶首飾,看見了漂亮的衣裳眼睛會發光。她還喜歡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儘管並不能妝扮給他看。
他和她在一起時能感受到女子的嬌軟和嫵媚,他頭一次對什麼是女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概念。更重要的,他身邊有了女人,讓他有一種自己原來也可以這樣,並且漸漸有了成家的奢想。
此刻,嚴真瑞見周芷清睡眼惺忪,初見他的那一刻不是害怕,竟是關心,他心底一向堅硬的冰冷竟似被磕掉了一個角。
他不易察覺的震了一下。
心裡不是不懷疑她是故意做戲給她看,可他閱人無數,這點兒小伎倆是瞞不過他的。再則這些日子,不分晝夜,總有暗衛將周芷清的舉止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他聽,他實在不覺得周芷清有多貪婪和謀算。
這一剎那的溫情,他是篤定並且相信的。
可嚴真瑞仍是板著臉道:“你當誰都和你似的?站著都能睡著?”
“呵呵。”周芷清訕訕的笑了兩聲,抬眼瞄瞄窗外,也不瞅瞅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就算是鐵打的也沒有大半夜的不睡覺,愣睜著兩隻眼睛比精神的好麼?
嚴真瑞自是瞧出了她的小心思,可今日沒讓她認錯,總是心有不甘,便問道:“反省了這半日,可有什麼感觸?”
“呃。”他剛才也沒交待啊?這可怎麼辦?她光顧著閉目養神,壓根沒往“反省”上靠啊。周芷清心虛的轉了轉眼睛,道:“有,當然有。”
嚴真瑞對她基本不報什麼希望:“哦?說說看?本王今天為什麼要罰你?”
“罰……啊呵呵。”周芷清絞盡腦汁的想了想,道:“都是芷清的錯,不該失手將小太監打……打傷。”
嚴真瑞氣的真想把她打死。認錯認的敷皮潦草不說,一開口就把她的罪名大而化小。他冷酷的道:“是死。”
周芷清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來:“確實是芷清錯了。”
嚴真瑞再度提醒她:“兩個。”她不殺伯仁,伯仁因她而死。
周芷清苦大仇深的道:“是,兩個,我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他們的家人,更對不起王爺……”
嚴真瑞磨了磨牙,道:“以後呢?”
“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