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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住他的手,只覺一片冰涼。他卻對她微微一笑,將她的手重重握了一握。

老者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可知你雖擁有開啟之力,但我們作為地宮護衛,已擁有赤焰神功九重功力,正是你寒冰功的剋星。可嘆你師父英年早逝,獨留你一條孤脈,我念你小小年紀,只要此刻及時回頭,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少年默然片刻,道:“多謝老前輩好意。但黎阿木今日就算是死在這裡,也一定要將他們送出宮去。”

老者冷笑道:“死不悔改!”忽然高喝:“起!”

但見幾個老者齊齊高呼一聲,合掌為力,火牆燃得更旺,地宮中溫度陡然升高,炙熱得叫人承受不住。楚楚默運玄功,仍然熱得難以承受,全身內力根本無法凝聚,就要暈眩過去。赤焰神功失傳已久,據說極其霸道,能叫人神志全失,經脈盡廢,形同廢人,今日看來竟非妄語。突覺手中傳來一陣清涼,一抬眼,少年微笑看著她,另一手已握住了杜長卿。

老者諜諜笑道:“你竟還有如此成就,但且看你能支撐到幾時?”

那火牆中升騰起巨大的火龍,已迎面撲擊過來。楚楚覺得全身汗流如注,每個毛孔似被火烤,原來劇熱也能使人全身無力,她勉強保住神臺清明,見少年面色蒼白,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不由悽然一笑,雖然喉嚨疼痛難忍,畢竟給她說出了一句話:“阿黎,算了,看來事已難為!”

她轉頭去看杜長卿,見他一雙俊目向她深深而視,彷彿要將她銘刻在自己心底。

誰知少年厲喝一聲,四周便升騰起茫茫霧氣,鋪天蓋地,彷彿將天地吞沒。所有的熱浪如潮水般退去,只聽老者驚呼:“不可能,你竟達到了至聖之境!”

少年微微嘆氣,地宮內已被冰霜覆蓋,幾個老者都變成了冰柱立在宮中,宮門大開,露出重重臺階。只有為首的老者還能說話,但聲音也變得模模糊糊,道:“你如何能堪破寒冰死境?”

少年緩緩注目楚楚,低聲道:“有所失,故有所得!”

他不再答話,再度深深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快走!”

楚楚被杜長卿拽著,一步步登上臺階,她不住回望,只見那少年凝神聚氣,已在臺階底部漸漸結起一堵厚逾數尺的冰牆。幾個老者已經完全昏厥過去。他默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楚楚忽然明白過來,用力掙脫杜長卿的束縛,撲到牆上,急呼:“阿黎不要!你跟我走吧,留在這裡,他們不會放過你。你跟我回長安,好不好?”

少年微笑不語,冰牆越來越高,快將他身形吞沒。她急得流下淚來,不斷拍擊著寒冰,道:“阿黎,我娶你好不好?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少年的眼睛突然亮如星辰,含笑看她,眼角似有清泉流下,但冰牆依然不住上升,他的身影朦朧如在鏡中,只聽他道:“我得此諾,不負今生。”

只聞他輕輕嘆息道:“我允你之日,已知有今朝。漢人曾經說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大汗待我恩同再造,情逾手足,我卻做出不忠不義之事,縱然天地能容,我亦慚愧以殘軀苟活!”

他最後溫文道:“你不要難過,若有來生,我情願做長安的草木…相逢未逢時,徒然雙淚拋!”突然高聲喝道:“杜將軍,你還在等什麼?!”

楚楚但覺被一掌狠狠擊在頸上,一片漆黑將她吞襲,但她仍努力張大雙眼,想要把他的身影牢牢印在腦海裡。心失重般不住下沉,已辯不出是甜,是苦,是澀,是酸?揉在一起,原來,這就是心碎的滋味。

只是當時已惘然(二)

黃金緞已呈在案上,便有文官手執狼毫,一旁待命。眾人都長鬆了口氣,骨咄祿子默矩點點頭,頓時一人揮毫,筆走龍蛇,一人在旁,大聲誦讀道:“……西突厥葉護以十五萬精兵,相助共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