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別……”中年人臉sè一變,像是要挽留,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神情陡然複雜起來。幽幽嘆息出聲,中年人臉上的喜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沙啞著嗓子道:“算了,你走吧!走了也好。你放心,那個武師的家人我會讓人照顧好的。”
任洪軒眼神莫名的看著這個此刻暮氣藹藹的中年男子,好半天嘴裡才吐出一個字來:“好。”說完轉身朝倉庫外走去。
“為什麼要殺了他,之前9場比賽你都沒有殺人。”中年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以為他和你一樣?不殺他?他會認輸?”任洪軒腳步頓了下,微微撇頭諷刺道。說完也不看中年人的臉sè,頭也不回的走出倉庫。
……
一片新建的墓葬群,它坐落於一座被群山環繞的小山上。周圍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一排排造型小巧jīng致的墓穴正靜靜的挺立在這裡,潔白的外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彷彿把墓地的死氣都給趕跑了似的,讓來拜祭的人臉上都少了一分悲傷。
在小山丘的一角,這裡正佇立著一座新墳,大大的墓碑上沒有刻下一個字,只有一張2寸的小照片貼在墓碑上方。照片裡是一個大約二十歲許,臉上掛著溫柔笑容的漂亮女孩。
任洪軒靜靜的站在墓前,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快3個小時。突然,他輕輕的伸出雙手,他的動作很小,好像怕驚著女孩的沉睡,手掌慢慢貼在墓碑上,任洪軒昂首閉上了雙眼……
“你好,你也是新來的學生嗎?我叫文宣馨,是你的學姐。”依稀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她滿臉通紅卻強裝鎮靜的模樣……
“哇,你會武術嗎?居然能一下把鐵鏈拉開。”女孩滿眼驚奇的看著面前的男孩一臉淡然的將鎖死的腳踏車鎖給拉斷,嘴巴微微長大,那嬌憨的模樣深深印在了男孩的心裡……
“咯咯咯……哇哦~軒哥哥,再跑快點兒。”街道上,男孩抱著女孩如同一陣風般奔跑著,空氣中撒下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女孩喜歡讓男孩抱著她跑,每當這時她的眼睛就會笑眯成月牙兒,神情溫柔的看著男孩。而就因為這份笑容和注視,男孩經常傻傻的跑到收不住氣,全身氣力全洩才會停下來……
潔白的病床上,曾經那美麗的面孔如今卻是血肉模糊,只是嘴角依然殘留著一分溫柔的笑,空氣中迴盪著女孩最後的低語:“軒哥哥,別怪我父親。”
男孩呆呆的坐在床前,手中握著女孩漸漸冰冷的纖手,男孩只感覺自己的心也冷了,被一層厚厚的寒冰包裹了起來。房門“砰”的開啟,一箇中年男子穿著正式的西裝站在門前,看著他那梳得油亮的頭髮,男孩心中的殺意前所未有的劇烈。
“嘭”的站起身,腳下的地板都微微龜裂,男孩雙目不知何時已經變得赤紅如血,滔天的殺氣在心中翻滾,彷彿將要破籠而出的猛獸。可是手掌上那抹冰涼卻是讓他硬生生將殺機壓了回去,冷冷的走到雙目無神的中年男子面前:“我答應了馨兒,我會幫你十次!你好自為之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淚,悄悄從眼角滑落。低下頭,看著墓碑上的相片任洪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馨兒,你看你軒哥哥多沒用,上次來說好以後不哭的……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哭了!”說話間,臉上的淚水卻依舊滾滾而下。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彌補生命的遺憾嗎?想體驗真正的幸福嗎?……”墓碑上,原本空無一字的表面,忽然一個個方正的字跡憑空出現,最後字幕最下端還出現了兩個方框,裡面分別寫著“Yes”和“No”。
任洪軒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不過下一刻,他的雙眼陡然眯起,一抹寒光乍現,一股直衝雲霄的殺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那森冷的殺氣猶若狼煙之柱,使得墓地的溫度都彷彿突然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