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作了晴雨表,若是柳乘風沒有了動靜,市場也不會掀起大浪,可是一旦升了官,這就說明他的聖眷不減,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聚寶樓能或多或少得到朝廷的一些支援,如此一來,未來的行情可以預期,大商賈們自然可以放心的囤積貨物,或許擴充生產。
不只是京師,在江南、南北通州和廉州等地,其實也是如此,各地的商貿活動開始井噴,而生產規模也是增加不少,從前製造瓷器的大多都是官窯,而現在,由於官窯的生產能力有限,大量的私窯也如遍地春筍一般冒出來,尤其是江西、福建二省,大大小小的私窯居然一年之內增加了上千之多,僱傭人工超過了十萬。…;
商賈們賺的腰纏萬貫,只是柳乘風回到家裡卻是低眉順眼了許多。見了嬌妻,他心裡自是欣喜萬分,這幾日反正閒來也是無事便都躲在家裡,不過柳乘風始終不敢把宮中賜婚的事說出來,心裡頭有了鬼,人也乖了許多,居然再不像從前那樣坐不住了,而是每日陪在溫晨曦身邊,溫晨曦若是問起,他便大義凜然的道:“家裡賢妻,豈能終日在外頭閒逛?”
每日說這句話的時候,柳乘風都覺得臉紅。
溫晨曦卻沒往深裡想,見他從宣府回來瘦了,便去尋了老太君問了一些滋補的方兒來,交仙兒去採買材料,叫廚房那邊熬些膳食給柳乘風滋補身體。她越是如此,越是教柳乘風不安,心裡很是後悔,甚至有時候自己罵自己,我是豬啊我,沒事偏偏要去找事兒,竟慫恿著皇上賜婚,現在倒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寧王會不會吃虧不好說,到時候這訊息若是傳了出來,怎麼面對溫晨曦?
當日夜裡,外頭冷風習習,仙兒端了一盆炭火來,又斟了茶,柳乘風和溫晨曦在臥房裡閒坐,沉默了良久,柳乘風看了一眼妻子,此時的溫晨曦正合腿坐在椅上,繡著女紅,炭火的光芒將她的臉頰映的緋紅一片,柳乘風不禁看的有些痴了,小心翼翼的道:“晨曦……”
“嗯……”溫晨曦抬起那瓜子的下頜,一雙眼眸水靈靈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道:“若是外頭傳出我要娶妻的訊息……”
溫晨曦的眼中先是狐疑,隨即打斷柳乘風的話道:“夫君有話要說?要說盡管說就是。”
柳乘風這一下子想哭了,說白了,他還是沒有徹底的融入這個社會,若沒有前世的觀念,一個大明朝土生土長的男子漢大丈夫,嬌妻如雲雖然未必敢去想,可是納十個八個妾再配幾個通房大丫頭還不是跟玩一樣。
見到柳乘風的窘迫,溫晨曦也猜測出了什麼,眼中也掠過了一絲緊張,小心翼翼的問:“怎麼?夫君難道在外頭……”她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雖然在這個時代,女人總要等到這麼一天,可是真的來了,卻難免有些失魂落魄。
她勉強坐直了身體,放下刺繡,道:“夫君在外頭已經……”
柳乘風連忙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宮裡頭皇上似乎有賜婚的意思,想將德興郡主賜婚給為夫,哈哈……”柳乘風很心虛的大笑:“其實這種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者說,為夫也不稀罕什麼郡主,晨曦也知道,德興郡主是寧王的女兒,這寧王與我勢不兩立,這麼做,更多是公事上的考量,話又說回來,就算宮裡賜婚,寧王那邊也未必肯嫁,不過是宮中藉此敲打寧王罷了。為夫只是先知會一下,等到時候宮裡真來了旨意,你也不必心驚。”
溫晨曦蹙起眉:“這滿京城文武都為皇上效力,夫君倒好,不但要效力,還要獻身了。”
柳乘風啞然,溫晨曦說的或許只是無心之言,可是柳乘風聽來,卻好像有諷刺的意味,他訕訕一笑,道:“不是都說嘛,國朝養士百二十年,仗義死節都是士人的本份。你家夫君雖不是士人,可是深受皇恩,為朝廷……咳咳……”柳乘風差點想說捐精來著,不過很快改口道:“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