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朕是想,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待朕一走,這世上除了你的母后,就剩下你的姐姐和這姐夫了,可是他們也即將就藩,再留在京師只怕也是不妥,可是若是朝中出了什麼大事,定要求教於他,他雖然年輕,可是為人機警,有他在,朕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朱厚照道:“柳師傅也說,若是遇到什麼事,他便是舍了性命也會來幫助我的。”
朱佑樘欣慰的點頭:“這才是兄弟,他幫你,你幫他,他楚國地域狹小,雖然稱王,定也有許多不便之處,你要多給他些便利,若是朝中有人攻訐他,你不要受人蠱惑,不要相信,知道了嗎?”
朱佑樘親眷不多,尤其是近親更是少的可憐,雖然有個兄弟在安陸做藩王,可是幾乎沒有多少接觸,所以對於親情格外看重,他一番囑咐,朱厚照自然只有點頭的份。…;
朱佑樘又繼續道:“現在天下經商做生意的人多了,大臣們心懷不滿,認為這是亂政,朕一走,到時定有人攻訐,你記著,商賈有私心,大臣也有私心,天下人沒有不懷私心之人,你不能偏聽偏信,要不偏不倚。好了,該說的也說了,朕說的這些話,你記著就是,去,把大臣們叫進來。”
朱厚照還要嗚咽,朱佑樘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不要做這女兒姿態,大臣們要進來了,不要讓他們看到你這哭哭啼啼的樣子。”
朱佑樘勉強忍住嗚咽,擦乾了眼淚,站到了一邊去。
已經有太監領著一干大臣進來,眾人臉色凝重的進了寢殿,隨即一齊拜倒,口稱道:“吾皇萬歲。”
朱佑樘默不作聲,沉默了良久才道:“都起來吧,所有人都賜坐,今日喚你們來是有些事要交代,大家不要拘謹。”
太監們給大家紛紛搬了座椅,眾人依次坐下,劉健沉痛的道:“陛下身體可覺得好些了嗎?”
朱佑樘笑道:“好,好的很,昨個兒的時候,朕還覺得挺不過去,可是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連身上的病痛都減輕了許多,所以朕才趁著這個機會,來給你們交代一些事,朕為政多年,雖不見太多成效,卻也還算對得起祖宗社稷,這幾年也幸賴諸位齊心協力,才總算沒有出什麼大亂子,治大國難啊,尤其是內閣那邊,總有忙不完的事,總有處置不完的問題,可是就算如此,諸位與朕都挺了過來,這既賴祖宗之靈,也賴大家勤懇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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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三道聖旨
朱佑樘話說到這裡,已是氣喘吁吁,他虛抬起手,慢慢道:“朕為政多年,這些年來,國庫豐盈,軍備也漸漸充實,百姓們安居樂業,這是善政。”
“可是呢,朕也有許多失政之處,弘治七年,廣西民變,雖說這是因為當地土官官逼民反,可是說到底,可是朝廷識人不明,是朝廷的過失,也是朕的過失。弘治九年的時候,淮河大患,沿岸十幾縣受害,也是因為朝廷賑濟不及時,以至生靈塗炭,這……”
朱佑樘語氣顯得很是平淡,繼續道:“這也是朕的過失,這些過失,哪一次不是傷亡數百數千,朕有大過啊。朝廷清明,天下太平是諸公的功勞,為政有失是朕的過錯,朕有大過,就必須罪己,來人,把那份旨意先念出來。”
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站出來,拿出一份中旨展開,隨即道:“朕以幼衝,奉承洪業,不能宣流風化,而感逆陰陽,弘治七年,廣西民變,官府進剿,兵民死傷千人,此朕罪其一。弘治九年,淮水破堤,百姓饑荒,更相啖食,此朕之罪二也。弘治十五年,寧王反,江西動盪,禍及者不計其數,寧王心懷不軌,朕竟不能察,以至生靈塗炭,此朕之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