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客人在悄悄掙脫束縛,其中一個已經慢慢摸到了船上的一根船槳。我微微一笑,對陳大道:“想娶我妹子,聘禮呢?”
陳大唾了一口,他拎起從四個北方客商身上搜查來的包裹,一邊捏一邊笑:“他孃的,小兔崽子,老子送你一條全屍,自己跳江裡去。還想要聘禮?”
中原客縱身而起,木槳重重的擊在陳大後腦勺。他一聲不吭撲到船底。陳二這才回過神來,手中的殺魚刀撲向對手。那中原客身手異常矯健,一腳將昏迷的陳大踢入江中,陳二嚎叫一聲,衝到船舷邊象撈起大哥,中原客的木槳再次重擊他後背。陳二翻身躲過,一刀捅進那中原客的下腹。另一箇中原客已經揀起陳大落下的刀,同時捅進陳二的心臟。陳二落入江中,江水激浪,轉眼不見蹤影。
我暗暗驚駭,不敢稍動,就見中原客在給自己受傷的同伴包紮。傷者極為強硬的道:“管我做什麼,先把這剩下的肥羊一隻只做掉——他孃的,老子黑吃黑,還被會陳二暗算——”他目光轉向我和小蝶:“這兩隻肥羊為什麼沒捆上?”
中原客道:“大哥勿慌,只是兩個孩子。倒是這四人,好象是軍官。”他開啟包裹,裡面滾出不少金銀錠子,還有四面令牌。
四個北方人有些慌張,其中一人道:“兩位大哥,我等是韓擒虎將軍手下士兵,奉命渡江見賀若弼將軍,還求大哥給條生路。這金銀就送給大哥。”
小蝶的身子微震,我有些奇怪,只管看事態的發展。
傷者腹下的鮮血已經浸溼了衣襟,口氣微弱,不減兇悍:“官兵更要殺,回頭找我們麻煩便慘了。”中原客一腳就將一個士兵踹入江中,士兵只叫了兩聲,已經不見頭頂。他正要踹第二名時,那似乎昏迷的父子倆突然醒來,“父親”道:“慢!請留下他們的性命。”
中原客一驚,見父子已經自行掙脫繩子,悄然而立。他驚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兒子”笑道:“你們黑吃黑,我們爺兒倆也來沾點葷腥。”
中原客執刀撲向“兒子”,小船搖晃不已。中原客在搖晃的小船上步伐十分純熟,反倒是那“兒子”似乎不習慣船上打鬥,有些吃不住對手兇悍的架勢。兩人纏鬥在一起,不一會就各自見紅了,但沒有傷到要害。眼看中原客手中的刀打飛了“兒子”的寶劍,那“父親”已經笑道:“你還不放開他!”原來他把寶劍架到了傷者脖子上。
中原客瞅瞅自己同伴,橫腿一掃,正好把“兒子”掃在腳下。他一腳踏住“兒子”要穴,粗聲道:“大哥到底是哪條道上的人馬?”
“父親”道:“我們是來追這四個,不,三個傢伙的。”他指指三個士兵:“不過,你我應該是河水不犯井水。他們的金銀歸你們,包裹裡的文書歸我們。大家握手言和如何?”
中原客正好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見他的右肩蓄勢待發,知他絕對不想善罷甘休。只聽得他“呵呵”一笑道:“好,好,你我走馬換將!”他的腳尖在“兒子”的要穴上踢了一下,提起他走向“父親”。“父親”也把傷者推向他。幾乎是剎那之間,他的魚刀扎進“父親”的心臟,“父親”的寶劍則堪堪割斷傷者的喉嚨。中原客反手又一刀,“兒子”也變成一具死屍,他放聲大笑:“要我為這個半死人放過你們,做夢!”
“父親”倒地,嘴角有絲詭異的笑容。中原客喝道:“你笑什麼?笑什——”話音突止,我的彎刀已經斬到他的後背。他往前一撲,跌到“父親”屍體上,刀鋒極快,他的屍身幾乎斷成兩截。
我執刀轉向三個士兵,三人已經面如土色,其中一個哆嗦著道:“小爺!小爺!您才是老大!求小爺,不,不,大爺放過我們三條狗命吧。”
我沒有理睬他們,小船在江水的中心急速旋轉。我拿起木槳,問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