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安先下了馬車。又扶了蘇離出來。寬和的問道:“老夫人可在?”
“在的。”梁溫低頭回稟;“老夫人和秀都在。今日請了鄢都林家的一位姑娘;正在藤蘿水榭宴客。”
“鄢都林家的姑娘?”梁少安驚訝異常;“就她一人?”
“是。”梁溫回答的很簡潔。
梁少安眉頭短短的蹙了一下;復又展開;依舊溫聲道:“去回稟了老夫人。說我和夫人過來探望她老人家。”
梁溫頭低的越發厲害;只能看見黑黑的一圈後腦勺:“城主;老夫人有話;您來後直接去水榭見她便是;不用再去他處折騰了。”
蘇離嘴角抽了抽;秋波橫過;似笑非笑的掃了梁少安一眼。
看來這什麼‘林姑娘’就是這回子鬧的重頭戲了。拉皮條拉成這樣的親孃;還真是梁家一景。
梁少安再一次表現出了出色的政客水準。笑盈盈的道:“中午天熱;既然母親懶得挪動;我們就一塊兒去水榭吧。”他心裡也有些疑惑。這位鄢都走失的‘林姑娘’;最近他也聽到些傳聞。不是由著祝地桓蹊送其歸鄉的麼?怎麼到了母親的別院來了。
進門之後。得訊的劉長和喬薪二人過來給祀城城主見禮。梁少安順便問了幾句;方知道是母親下了帖子請來的。心裡有了譜;此女既然和桓蹊有牽扯;便是天香國色那也是不能動的。幸好這回帶了蘇離過來;不會傳出閒話。母親果然是老了;辦事越發沒了分寸。
他這邊打定了主意。藤蘿水榭處陶老夫人是摩拳擦掌;只待正戲上臺。當然;正戲上臺前還得做些小準備。比如;梁少菲就暈暈的起身;抱歉的說自己喝多了;要去更衣醒醒酒。失陪了云云。
殷如行不覺有它;道:“梁妹妹請便。”
一時梁少菲離席。
過了片刻;有婦人過來報;城主大人和夫人前來別院探望老夫人;正朝這邊走著;就快到了。
陶老夫人便笑道:“他來的倒是快。我不過出來散散心罷了;哪裡就跟的這麼緊。丟下一攤子政事;也不怕臣下們鬧陳!”
城主夫人不就是蘇離?殷如行一驚。立時就要說話。誰知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中音頃刻間傳入耳畔:“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兒子出來看望母親;這是孝道;哪個臣下敢有意見?”竟是梁少安已經到了。
這也是陶老夫人安排好的。怕她避開;故意等人快到了才回稟。就見藤蘿假山處轉出一行人;為首的是一位身著淺色錦衣;頭戴束髮珍珠冠的男子。眼若墨、發如雲、唇若薔薇膚如玉。殷如行第一眼就是在人群中搜尋;沒見著蘇離。心裡暫時鬆下一口氣。
梁少安給陶老夫人請了安。陶老夫人笑眯眯的道:“不是說你媳婦和你一塊兒過來了麼。怎麼不見她人那?”
梁少安笑著回道:“半路上遇見妹妹;醉的東倒西歪;路都走不穩了;身邊一個丫頭又舞不住。我見實在不成體統;就讓離兒扶了她去房裡休息了;也好照應一二。說起來我還要問母親呢。今兒倒是什麼好日子;怎麼妹妹喝成那個樣子?”
陶老夫人笑道:“日子是平常日子。只不過你妹妹今天遇著一好友。說了幾句知心話。心裡開懷;就多喝了幾杯。我正要給你介紹呢。林丫頭;過來。這是梁家兄長。”又對梁少安道。“就是你表弟媳孃家的姑娘;好不可憐的。小小年紀流落在外;幸而得遇貴人相救。正在返鄉途中;被我遇上了。請了來吃酒;給她壓壓驚。“
殷如行抽動臉皮;堆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施禮輕喚:“見過樑城主。”
梁少安滿臉笑容;虛扶她一把:“姑娘快請起。我母親孃家與你家是姻親;咱們也算半個親戚。姑娘隨意就好。”
陶老夫人見狀呵呵一笑;極滿意的道:“我原說讓少菲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