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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如行。

“你知道蘇雷在找你嗎?”他下意識的就問出第二句。隨後恍然:“是了,你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讓我一個人上來。”隨後他就不明白了,“你不想跟著蘇雷?那為何不與他說個明白。他這些年找你可是費了大功夫。你又是怎麼變成海盜的,還跟了金蠻子?何時學的武?”

殷如行笑道:“你這一連串的問話都不帶打頓,叫我先回答哪一個?”

桓蹊這才定下神了,歉然道:“在下失禮了。實在是太驚訝了。”

桓蹊相信,換了任何一個認識殷如行的人在這裡,都會震驚如他一般語無倫次的。殷如行,‘黑羅剎’,這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女子。一個是春日牡丹,鮮豔嬌顏。一個是寒霜利劍,鮮血浸染。這兩者又怎麼會是等同的呢?

殷如行笑了笑,搶先問道:“桓公子是如何知道住宿的是‘黑羅剎’梅四娘?”

桓蹊此時已是全然放鬆。蘇雷的妾室殷如行是什麼性情他不知道。‘黑羅剎’梅四孃的行事準則他還是能把握一兩分的。既然能坐下來和他細談,就說明有話都好商量。

他笑道:“姑娘在景城郊外可是經過一個茶寮?”

殷如行恍然大悟:“原來是那裡”

“正是。江湖上擅使長鞭的女子本就不多,更別說左手用鞭,還身配長劍的。”桓蹊侃侃道,“還有姑娘捆人的手法也別具一致,倒是好認。”

殷如行聞言不由懊惱。在海盜船上待了兩年,明刀正劍殺來殺去,又兼之有了一點兒本事,警惕性反倒不如當年了。可嘆她還笑茶寮老闆和同夥破綻百出,焉知她自己在別人眼中又豈不是破綻百出?

桓蹊又道:“姑娘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殷如行明白他問話的意思,道:“當日跟著金當家只是權宜之計。我這回是上岸不再回去的了。因著我過往的身份,不好在祝地定居。便想著尋個清淨的地方安穩過完下半輩子。恰巧有朋友相幫,介紹我去鄢都定居。這不,正往那兒走呢。”

桓蹊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鄢都麼……”

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卻經不起仔細推敲。不說別的。但是海盜從良這一項,談何容易。金蠻子待手下是出了名的執法嚴謹,一個海盜團伙被他整的跟治軍似的。殷如行可是‘黑羅剎’,他最得力的手下、小妾、心腹。這麼多身份加在一起,輕描淡寫的一句‘權宜之計’就能分道揚鑣,兩不相干嗎?更可況她說她要去‘鄢都’定居。

靜默良久,桓蹊忽然笑道:“姑娘年紀輕輕怎麼就做心灰意冷之言。蘇雷將軍可是一直等著姑娘的訊息呢?你不去見見他嗎?”

殷如行暗暗嘆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每個人都在改變。猶記得在普濟寺第一次見到桓蹊,他還是個傲嬌到不行的世家公子。一句‘在下桓蹊’。說話那眼神,那傲氣。彷彿是個人就該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地位、才華、驕傲。

如果是那時的桓蹊多好,一準兒能敷衍過去。

現在這位呢?臉上的表情人模狗樣、行事老謀深算。

真討厭太討厭了果然,男人還是少年時期最可愛,如同初初綻放的花苞,鮮嫩、熱情、執著。可惜男人凋零起來比女人快多了,一眨眼就花苞就成了爛果實,熟的太透。面目可憎起來。

“我不去見蘇雷。見他做什麼?怪沒意思的。”殷如行懶懶的道,“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不如無情。我和他還是不要再有牽扯的好。怎麼?桓公子莫非想告知他我的行蹤?”

桓蹊對她故意而為的挑釁不以為意,反順勢似真似假的道:“在下確有幾分意動。畢竟,蘇雷將軍的承諾可是得之不易。有這麼一份人情在,能辦成許多大事呢。”

殷如行一口氣噎住。對面這人笑的真是太……欠抽。